第356章 劍心大成

從石壁上湧入體內的力量，應該就是老者所說的“印記”。

只是無論石小樂怎麽搜尋，都遍尋不著，仿佛剛才只是一個錯覺。

“我又惹上了什麽？”

天道有因果。

當年神機老人留下圖紙，本該由他的兩位弟子趕到這裏，結果陰差陽錯下，隔了六百年，闖入這裏的卻是石小樂。

所謂飛仙奇境，他聽都沒聽過。

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石小樂想起一個關鍵性問題，那位老奴在哪裏，是死是活？

沒有答案。

他找遍了宮殿內的角角落落，一無所獲。

難道讓天涯閣高手籌謀多年的秘密，就是這樣？

那位神機老人又為何留下圖紙？

一個又一個謎團，攪得石小樂雲裏霧裏，混亂一片。而當他要返回的時候，卻發現來時的路已經斷絕，倒是大殿前方，有一條冗長的通道。

沿著通道一路行走，石小樂驚訝地發現，通道表面亂石成堆，駁雜不堪，分明不是人為開鑿而成，從尚還殘留的一絲氣息看，像是被人以內力打出來的！

要知道一點，越到地下，密度越大。在這裏，石小樂全力一劍，頂多能刺出一個三尺深的劍孔。

假如真的有人能打出可容人通過的隧道，內力該強大到什麽地步？

世上有這樣的高手嗎？

通道沒有盡頭，石小樂以風神腿飛奔，大約一天後，通道突然收緊，偶爾有潺潺的水流聲傳出。

“附近有地下泉水，沖刷了這裏，導致通道出現坍塌。”

無奈之下，石小樂只得矮著身體匍匐前進，兩天後，他必須爬著才能穿過通道。又過幾天，前方徹底被巖石堆滿，路被堵住了。

後路已斷，前路遭堵，石小樂被困在了此地。堅毅的心神，令他迅速判斷出當前的情勢，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掘路！

後路早已被陣法阻斷，不知所蹤，想找都找不到。

叮叮叮！

從這一天開始，劍擊聲在這不知多深的通道內響起。

為了節省體力，加快速度，石小樂所掘的是一個方圓兩尺左右的口子，人只要爬著就能進入。

可問題又來了，這樣一來，人勢必只能躺在地上，出劍的力量和角度都會大受影響，掘路的速度又會慢下來。

當然，比起掘出一個可容人通過的大口子，還是省時省力不少。

一開始，石小樂不了解如何將效率最大化，所以他只能不斷嘗試，從每次動用三成內力，到兩成，一成……

石小樂發現，動用的內力越多，雖然單次威力更大，大片巖石破碎，但堅持不了多久。

相反每次只動用一絲內力，雖然威力極小，幾乎看不出來，但勝在時間持久，一天下來，掘出的通道反而更長。

石小樂發了狠，每天都掘路九個時辰，以至於最後手臂酸軟，甚至腫脹了一圈，他不得不換成左手出劍。

等左手握不住劍了，又換成右手。

石小樂吞服過象力果，小朱果等靈果，體質遠勝普通人，大約半個月後，他已經能適應九個時辰的連續同幅度出劍。

下意識地，他將時間提升到了十個時辰。

等發現幹糧越來越少後，石小樂每天只吃一點，並將掘路時間，提高到了慘無人道的十一個時辰，只留給自己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一天下來，他渾身都同泡水，雙手，乃至十指，幾乎不想再動一下。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交流，石小樂孤獨地重復著相同的動作，每天不知多少萬次，枯燥而無味。

真正絕望的還是，你永遠不知道前路還有多長，何時才能見到光明。或許，掘到最後只是徒勞一場。

但是只要還有力氣，還能出劍，石小樂就不會放棄任何一點希望。

他求生的欲望，不服輸的品質，早在詭異海域中帶領夏雲汐等人尋找大陸的過程中，徹底鍛煉了出來，沒有什麽能令他絕望。

甘於孤獨，樂於寂寞。

石小樂的心神越來越沉靜，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雙手和劍，無數次地出擊，令他有時在睡夢中，都會做出刺劍的動作。

連石小樂自己都沒發現，在這無外物幹擾，心無旁騖的掘路過程中，他的心神和身體，時刻都在調整最佳的出劍速度，力量和角度，以求效率的最大值。

就好像一個兩邊盛水的天秤，尋找最難把握的平衡。

第二個月上，石小樂一劍擊出，同樣的力量，劍尖竟比原來深入了三寸！

人的力量在使用過程中，因為方法的問題，或多或少都會出現浪費。只不過境界越高的人，浪費便越少。

在死亡無時無刻地逼迫下，石小樂潛力大爆發，短短數個月內，就將劍法境界提升了一大截。

……

一片高於雲海的山峰上，有成片的樓閣玉宇，風不時吹過，卷起雲海萬千形狀，倒映遠處的紅陽，仿如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