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生命的和諧

返回客棧後，歸家一行人自去商議事情。柳寒山到現在還未找到，別說歸家，看來就連遠在西北的衛浪衣都急了。

到現在為止，石小樂都摸不透為何歸柳兩家突然間要結親。不過那不是他能參與的事情，也不想參與。

朝廷，遠比江湖更加兇險，或者說，它是更殘酷的江湖，以石小樂目前的狀況，想參與都沒資格。

第二天，眾人一起吃飯。

席間歸南雁展示出了大將風範，不住勸酒，言語雖然粗豪，但頗為大方坦誠，喝到高興處，還會忍不住開幾個葷笑話，惹得眾男大笑，眾女則紛紛嗔罵。

一來二去，倒是和酷愛喝酒的穆棱意氣相投，剛剛酒過三巡，二人已喝了不下三壇酒，大呼痛快。

“歸大哥有所不知，比起喝酒，老石才是深藏不露。”

逸興正酣，穆棱不忘拖石小樂下水。

歸南雁就連忙給石小樂倒酒，道：“這次的事我已聽茯苓說了，石兄弟，大恩不言謝呐！”一口飲下一壇。

昨晚聽說是石小樂大展神威，帶領眾人走出了刀奴門分部，歸南雁說不震驚是假的。因為從歸之行的話裏，他隱約聽出弟弟自愧不如的意思。

須知武學一途，他這位弟弟從未佩服過別人，非要說有，也是武帝那等人物，可想而知，麒麟的天賦有多驚人。

石小樂不忍拂對方的面子，便也喝下一壇，見他雲淡風輕，連感覺都沒有，歸南雁雙目大亮，居然露出了戰意。

“石兄弟，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也如你一般，氣質低調，但本領卻是驚天動地。別說飛馬王朝，哪怕是北面的北梁王朝，南面的大夏王朝，也少有人可比。”

眾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歸南雁雖然常駐西北，但傳言在數十年前，曾陪同衛浪衣行走天下，見識遠超常人，能得到他這等評價，不知那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只知道，他叫武帝！”

什麽？！

眾人差點跳起來。

歸南雁見過武帝？

“大約五年前吧，武帝從西域返回，專程來找衛大人喝酒，我便有幸替二人斟酒。”

回憶起那天，歸南雁連表情都變了，剛毅粗獷的臉上帶著一絲罕見的肅穆。

一個是他最尊敬的男子，另一個，則是名震天下，留下無盡傳說的不世高手，能陪同二人，只怕是無數男兒的夢想吧。

“武帝長什麽樣子？”

袁鈺瑩急不可耐地問道，小臉激動得通紅。

眾人也都很好奇。

武帝之名動天地，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卻寥寥無幾，堪稱是極致強大與極致神秘的代名詞。

或許，神機書院未必不能畫出武帝的樣子，但他們怎敢？

“我忘了。”

歸南雁喃喃道：“他的長相，應該很驚人，很驚人才是。可是在他離去的第二天，我便記不起他的樣子了。”

忽然轉頭看向石小樂，眸光中煥發著奪目的異彩：“說來也怪，方才石兄弟喝酒的氣度，竟讓我覺得與武帝大人十分相似！在一些人眼裏，石兄弟大概就是此輩的武帝吧。”

本是一句無心之言，卻令席間眾人心口狂跳。

或許離石小樂太近，他們從未真正意識到，麒麟兩字在江湖中，尤其是年輕一輩中的地位。

直到歸南雁說出這話，再回想麒麟過去創下的種種記錄，他們才猛然驚覺到，麒麟的光芒正掩蓋住武帝昔年的種種。

歸之行，穆棱乃至端木可人，心中難免都有些復雜，不過更多的，卻是對石小樂的佩服。

“這可不是我說的。”

不嚇死人不罷休，歸南雁笑嘻嘻道：“方才我說石兄弟是此輩武帝，乃是數個月前，衛大人的評語！石兄弟，衛大人很欣賞你啊！”

見眾人的目光都望著自己，石小樂抱拳道：“多謝衛大人厚愛。”心中卻暗自奇怪，以衛浪衣的身份，也在關注著江湖嗎？

武帝與衛浪衣，又到底是什麽關系？

歸南雁笑意擴散，告訴石小樂將來若去了西北，有事可以去找他，言語中，甚至還鼓動他去西北參軍。

石小樂裝作沒有聽懂，只是連連答允。

一番酒宴，在眾人盡歡中散去。

柳寒山的事情仍無眉目，誰也不知道歸家與柳家現今的關系如何，只知道在七星城呆了兩天，歸南雁便決定帶眾人返回歸家。

“石兄，真的要走嗎？”

郊野中，歸之行依依不舍。

“我幫不上什麽忙，也不願你們分散精力，還是安安心心待在江湖吧。”

石小樂灑脫一笑。

一旁的穆棱，端木可人也表達了相同的意思。妖孽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有各自的人生和路程。

歸之行當然明白這點，所以他沒有挽留。

歸南雁，歸茯苓等人亦與眾人互道珍重，並邀請他們去歸家做客，隨即上了馬車，消失在煙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