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劍網紛張 原如世網塵絲難斷 未了情絲(第4/17頁)

齊勒銘道:“衛天元是我的師侄,你們不知道嗎?”

穆好好道:“我知道疏不間親,你根本無心娶我的妹妹,我的兒子當然比不上衛天元和你親。但你的女兒總要比師侄更親吧?”

齊勒銘道:“我知道,用不著你提醒我!”

穆好好道:“那你還不放開小兒,是什麽意思?”

齊勒銘道:“我這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你們可以抓我的女兒,我也可以抓你們的兒子!你們不放我的女兒,我到時也不能放你們的兒子!”

宇文夫人道:“可惜有一件事情我還是不能不提醒你,我在你的身上已經下了金蠶蠱,要是得不到我的解藥,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齊勒銘冷冷說道:“此時此刻,我就可以殺掉你的兒子!”

白駝山主喝道:“你敢害我的兒子,我就要你的女兒償命!”

齊勒銘道:“既然你我都不願意親生骨肉命喪他人之手,為何不公平交換?”

白駝山主道:“不行!”

齊勒銘變了面色,喝道:“為什麽不行?”

宇文夫人道:“因為這並不是公平交換。你要知道,你的女兒是自願來的,並不是我們強逼她來的!”

齊勒銘道:“她年幼無知,受了你們的騙!”

白駝山主道:“是騙也好,不是騙也好,總之你要把女兒領回去,就得把衛天元拿來交換!”

齊勒銘喝道:“你不放我的女兒,可休怪我對你的兒子不客氣了!”

白駝山主道:“隨你的便!你怎麽樣對待我的兒子,我就怎麽樣報復在你的女兒身上!”

他們是在園中那座紅樓下面說話,就在此時,忽見樓上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白駝山主那個看門的老仆,另外一個正是他的女兒。

那個老仆人一手抓住齊漱玉,另一只手貼著她的背心,齊漱玉似乎也是中了酥骨散之毒的模樣,被那老仆人抓住,竟是毫無抗拒之力。

那老仆人說道:“齊先生,我不過是個下人,我的武功不及你的萬一,不過要把你的女兒弄成白癡,這點本領我還是有的。不信,你瞧!”

說罷,一掌劈落,只聽得“喀喇”聲響,欄杆被他一掌震塌,幾根木頭,同時碎裂成無數小小的木塊,有的木塊還碎成了粉末。

那老仆人冷笑道:“齊先生,你敢對我的少主人無禮,我馬上就震傷令嬡的心脈!你聽清楚,只是震傷,我可以擔保你的女兒還能夠活下去!”

要是力度用得恰到好處,震傷了心脈的確是還可以活下去的,但卻是生不如死了。因為傷者不但終身殘廢,而且心脈失調,必將變成白癡。

齊勒銘是個武學大行家,見他露了這手,知他所言不虛,任憑他怎樣膽大,也不禁發抖了。

齊漱玉似乎是一片迷茫,此時方始叫得出來:“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宇文夫人走上樓對她說道:“你的爹爹不肯相信你已認了我做幹娘,他以為你是給我們搶來的,現在他抓了我的兒子,要逼我和他交換。你對他說吧,你是不是自己願意來這裏的!”

齊漱玉好像是給操縱的木偶,點了點頭。

齊勒銘叫道:“玉兒,你給她騙了,你這幹娘不是好人!”

宇文夫人格格一笑,說道:“誰好誰壞,玉兒會知道的。玉兒,你說我對你好不好?”笑得甚為嫵媚,但齊漱玉卻是感到毛骨悚然。

其實她亦已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了,不過她仍然裝作一片茫然的神氣。

“幹娘,你要我怎樣報答你?”她沒有說“好”或“不好”,不錯,單純看這句話的表面意思,那應該是“好”的;因為如果她認為幹娘對她不好,她就用不著報答了。但這句話也可以解釋為反面的諷刺。

宇文夫人頗為不悅,說道:“我並不指望你報答,不過你的爹爹和我們硬來,我們卻是咽不下這口氣。倘若就這樣和他換,豈不是顯得我們理虧了?所以,所以……”

齊勒銘冷笑道:“所以你要我把她贖回去!”

宇文夫人道:“你說得這樣難聽好不好,我只不過禮尚往來而已,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對你的女兒好,你也該對我表示一點謝意才是。你說是嗎?”

齊勒銘尚未回答,他的女兒倒是搶先說了:“幹娘,你說得對!”

宇文夫人大為得意,說道:“齊先生,你聽見沒有,令嬡也是這樣說呢!我沒有把令嬡當作人質,你也不該把我的兒子當作人質,即使要交換,也不能用我的兒子來交換!”

齊勒銘道:“玉兒,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要我用衛天元來交換你!”

宇文夫人道:“你不要問令嬡知不知道,你只要問你自己,你願不願意這樣做?”

她回過頭柔聲說道:“玉兒,你知道我是很喜歡你的,否則我也不會認你做幹女兒。但可惜你的爹爹卻不領我的情,所以你若變成白癡,只能怪你的爹爹!”她的臉上堆著笑,手掌已是貼著齊漱玉的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