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妙技震嬌娃 丐幫勝敵神威驚教主 怪客提親(第3/7頁)

就在此時,忽聽得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尖叫道:“媽,不要弄他殘廢,生擒他好啦,咱們還要將他換好東西哩。”七陰教主略一躊躇,張玉虎何等機靈,急使瑜伽術中的縮骨功夫,肩頭一塌,七陰教主的指爪在他肩上一掠而過,張玉虎已脫出身來,反手一穿,用“小擒拿手”近身纏鬥的猿爪功夫,以攻為守化解了七陰教主的毒招,七陰教主見他不如自己所料,並不用雙掌硬接,而居然能化解了自己的殺手,心中也不禁暗暗贊了一個“好”字。

張玉虎也在心中叫了一聲“好險”,若不是她剛才略一躊躇,自己的琵琶骨縱然不至被她抓裂,身上卻總要被她抓傷無疑。張玉虎斜眼一瞥,只見剛才說話的正是那個誘騙他們的少女,他聽畢擎天說過,這個少女名叫陰秀蘭,乃是七陰教主的獨生愛女。

陰秀蘭見張玉虎眼光射來,格格笑道:“貴友病體如何,不勝掛念。昨晚多承你們二人相救,今日我也叫媽媽饒了你們的性命便是。”張玉虎想起陰秀蘭的巧設陷阱,詭計相害,弄得周志俠幾乎命喪她的手中,不禁勃然大怒,怒斥一聲:“好狠毒的妖女!”立即施展“穿花繞樹”身法,從人叢中徑鉆過去,喝聲未了,人已到了面前,一招“彎弓射虎”,手指已搭上了陰秀蘭的肩頭。

張玉虎正要使勁捏碎她的琵琶軟骨,七陰教主何等武功,焉能讓她女兒受辱?喝聲“住手!”亦是聲到人到,長爪起處,腥風疾射,張玉虎霍的將她女兒推轉過來,喝道:“抓吧!”七陰教主竟不收手,果然一抓抓來,張玉虎搭著陰秀蘭的肩頭,好像拿著一面盾牌一般,有恃無恐,哪知七陰教主的手法巧極,手指一彈,竟從女兒的肩頭穿過,長長的指甲有如利箭一般,刺張玉虎的虎口,張玉虎迫得松開了手,冷不及防,被七陰教主飛起一腳,踢中膝蓋,蹬,蹬,蹬!連退數步,七陰教主正要趕上去再起一個連環飛腳,陰秀蘭忽地“哎喲”一聲,倒在她母親懷中,七陰教主驚道:“你受了傷麽?”陰秀蘭道:“哎喲,嚇死我了,我的琵琶骨給捏碎了吧?”她這乃是故意撒嬌,琵琶骨若然捏碎,哪裏還會如此出聲?七陰教主嚇了一跳,隨即會心微笑,說道:“你放心,我只把他生擒便是。”

這時,七陰教的徒眾已占盡上風,丐幫弟子的降龍棒法雖然厲害,但受傷的人太多,而且四個七袋弟子又已傷在七陰教主爪下,實力大減,被七陰徒眾圍攻,已是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但丐幫弟子仍然是按著“八門”“五步”的陣勢,絲毫未亂。

張玉虎闖進陣中呼呼兩掌,打翻了兩個七陰教的男徒弟,插入了丐幫弟子的中間,占住了“震門”的位置,彎身在地上執起了一條杆棒,陣形一轉,登時將外圍的十幾個七陰徒眾沖散,張玉虎的降龍棒法雖不純熟,但他的功力比之丐幫弟子自是不可同日而語,有他加入了丐幫的圓陣,等如平添了一支生力軍,立即把陣腳穩住。

七陰教主猛撲過來,卻被十幾條杆棒攔腰截住,張玉虎的那條杆棒猶具威力,七陰教主還想把他生擒,哪裏能夠?混戰片刻,又有幾個七陰徒眾受了重傷,七陰教主大怒,揉身迫近,將張玉虎身邊的兩個丐幫弟子抓傷,她雖然也挨了一棒,仗著內功深湛,不以為意,這一來丐幫陣勢被她從中間切斷,威力削弱,七陰教這邊又占了上風!

張玉虎正在陷於苦戰,忽聽得畢擎天哈哈笑道:“你們動手,我卻只有動口了。”但見他捧起酒缸,喝了滿肚皮的酒,忽然大口一張,一股酒浪登時似瀑布般地沖下來!

首當其沖的幾個七陰教女弟子忽覺酒氣噴來,中人欲嘔,剛自失聲驚呼,便給畢擎天的“酒浪”濺得滿頭滿面,眼睛辣痛,張不開來,丐幫弟子手起棒落,便如明眼人與瞎子打架一樣,輕輕易易的便將她們打翻了。畢擎天捧著肚皮,站在階上,匹練般的“酒浪”不斷的從口中噴出,射得七陰教的徒眾東竄西散,嬌嘶怪叫,有些更丟下了兵器,以手蒙面,生怕被辣酒傷了她們嬌媚的眼睛。七陰教主大怒,雙袖連揮,將“酒浪”蕩得滿空飛灑,但如此一來,她自己雖然不至於被酒珠沾上,但她的徒眾們卻更受其累,畢擎天的酒越噴越多,酒花雨點般地灑在她們身上,雖然不很疼痛,但也像給蜜蜂叮著皮肉一般,有幾個穿著薄綢衣裳的更給酒珠射穿了無數小孔,露出晶瑩的肉體,羞不可抑,不待七陰教主下令,便即奔逃。而且酒氣彌漫,兩方人等都覺眼前白濛濛一片,哪還有心思交戰。

原來畢擎天因為在八年之前,被大內總管婁桐蓀捏碎了琵琶骨,自知便是請得高手駁續,也無法恢復原來的武功,初時鎮日以酒消愁,越喝酒量越大,漸漸便從喝酒而練出了一門絕技,另辟蹊徑,專練內功,練到可以把酒當成暗器,噴出來有如鉛彈。不過他一定要喝得有了七八分醉意,才能運用這門功夫,就等如練劈空掌的人,在施用之前,必先運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