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鐵扇逞兇 書生追玉虎飛花退敵 道士釋前嫌(第2/6頁)

那禦林軍軍官笑道:“喬世兄,時候不早,武當劍法也不過如此,沒有什麽看頭,不要再纏下去吧。”張玉虎心中一動,想道:“莫非他就是那厲抗天的少主人?”心念方起,只聽得“嗤”的一聲,但見少年書生一抓撕下了七星子的一幅道袍,右手的折扇疾的向他的天靈蓋敲下。

幸而張玉虎在旁監視,一見不妙,立即騰身掠起,緬刀揚空一閃,一招“鐵鎖橫江”,立即劈下,同時左手駢指如戟,使出“一指禪功”,徑點他的手腕,那少年書生反手一搭,鐵扇搭在他的刀上,張玉虎那強勁之極的突襲之勢,竟然被他輕描淡寫的一舉化開,張玉虎駢指一戳,又被他握拳一擋,戳不中手腕,卻戳中了拳頭,但覺所觸之處,有如鐵石,兩個人都低低“咦”了一聲,各自斜躍三步,原來那少年書主的拳頭,也被他戳了兩點紅印。

七星子一看,見是張玉虎給他解救,“哼”了一聲,說道:“還剩下的那十招,就此作算,那條玉帶,我卻還要向你討回。”張玉虎笑道:“打完了這一場架,咱們再算賬還不遲。”那少年書生見他們吵嘴,哈哈笑道:“你們都是釜底之魚,還吵些什麽?”身形一動,折扇一合,出手如電,張玉虎與七星子都覺得對方的扇頭指到了自己的要穴,七星子用拂塵一擋,張玉虎則用“穿花繞樹”的身法避開,那少年書生笑聲不絕,轉眼之間,已接連下了十幾次殺手辣招!

但七星子功力深湛,張玉虎所學極雜,合二人之力,那少年書生卻也不易得手。激戰中張玉虎忽地喝道:“喬家小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入中原!”那少年書生只道無人識得他的來歷,忽聽張玉虎喝出他的姓氏,不覺怔了一怔,張玉虎一招“排山運掌”,使出大力金剛掌的功夫,掌力端的似排山倒海般地突然攻到,那少年書生飛身急閃,只聽得“刷啦”一聲,七星子的拂塵,幾根拂到了他的面上,登時臉皮破了幾處,現出了幾道淡淡的血絲。張玉虎笑道:“貴管家正在給你說親,你破了相,可就不好作新郎啦!”

那少年書生勃然大怒,左手一勾,七星子的拂塵尚未收回,卻已被他抓住,張玉虎一刀疾劈,被他扇子格開,七星子幾十年精純的內功,雙足一登,有如鐵鑄一般,那少年一抓之下,未能將他的拂塵奪去,突然橫掌一拂,七星子的手腕有如給利刃割了一下,蹌蹌踉踉的倒退幾步,但見手腕被拂之處,儼如火烙一般,也起了幾道紅印。

這刹那間,那少年書生已向張玉虎接連下了幾次殺手,張玉虎獨力難支,連連後退。那少年書生這才冷冷笑道:“我正要收拾你們這班自命名門正派的弟子,看看你們中原武林,有些什麽人物!”張玉虎暗暗吃驚,心道:“原來他果然是厲抗天的少主人!少主人已然如此,那喬家老賊想必更為厲害,看來非請我的師父出山不可了。”心神稍亂,幾乎給他扇子打中命門要穴,幸虧這時七星子一退復上,用了幾招淩厲之極的劍法,這才將他的攻勢阻住。

激戰中忽聽得戰馬嘶鳴,蹄聲有如急雨,自遠而近。客店內這幾個人都是江湖上的行家,一聽便知道有大隊的官軍,即將開到。張玉虎揚聲叫道:“周二哥,你先回大寨等我!”那少年書生冷笑道:“你還想走嗎?”扇子一搖,扇開了七星子的拂塵,左手一張,一記劈空掌向張玉虎掃去,張玉虎剛才試過他的掌力,並非高得很多,立即揮掌硬接,暗中運上了金剛掌力,哪知這少年書生的內功獨成一家,已練到可以將內家勁力收發隨心,剛柔互易的地步,張玉虎以最剛猛的金剛掌力硬接,陡然間乍覺得對方的掌力消失得無影無蹤,收勢不及,身子前傾,饒是閃避得快,肩頭亦已被他的掌鋒掃了一下,登時火辣辣作痛,幸而張玉虎懂得瑜伽術收縮肌肉的功夫,要不然琵琶骨必將碎裂,多好的武功也將廢了。

那少年書生施展武功絕學,一扇一掌,便將七星子與張玉虎壓在下風,而且封住了他們的退路。禦林軍統領翦長春叫道:“喬世兄,你專心對付這兩個人,其余幾個小賊交給我吧。”孤雲道人與屈九疑雙雙搶上,要救師叔脫險,被翦長春截住,立即混戰起來。

孤雲道人的長劍剛才被那少年書生折斷,只得空手對敵,翦長春有意賣弄功夫,也不拔出兵刃,單掌護胸,左掌左起右落,畫成圈花,一招“黃鶯落架”,孤雲道人被他掌勢一圈,解拆不開,翦長春穿掌一夾,只聽得“哢嚓”一聲,孤雲道人的腕骨被他夾得登時脫臼。屈九疑大驚,飛身急上,雙掌一分,右手握拳,當胸直搗,左手駢指,戳到翦長春額上的“太陽穴”。翦長春喝聲“好招!”將護胸右掌一翻,倏地抓著了屈九疑的拳頭,向前一送,屈九疑立足不穩,被他推出了一丈開外,孤雲道人右臂脫臼更是應付不來,僅僅兩個照面,便被翦長春抓著了後心,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