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塞外神魔 兩番遭敗跡禦林高手 一網竟成擒(第6/7頁)

禦林軍將領和各省武師見兩個主腦人物都已被擒,群龍無首,更為慌亂,但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四散奔逃,他們料想黑白摩訶分身乏術,決不能同時向四個方向追趕,只看誰人好運,誰人倒黴了。

黑白摩訶出手擒拿了十幾個走得較慢的武師之後,目睹他們狼狽奔逃,卻並不追趕,守在道觀前面,哈哈大笑。

有一撥武師逃向東方,剛剛來到山口,忽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溫柔說道:“對不住,要請你們多住兩天。”眾人擡頭一看,攔在山口的正是於承珠。福建武師林金源道:“於女俠,你劫了貢物,何苦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於承珠道:“林老前輩誤會了,我正是要救你們,你日後自知。”眾武師哪裏肯信,又怕黑白摩訶追來,見於承珠不肯放過他們,發一聲喊,便即一擁而上,於承珠道:“你們不肯相信,對不住,我只好強行留客了。”玉腕一揚,但見金星閃閃,十幾朵金花暗器同時打了出來,每朵金花都射中了一個武師,但卻並不疼痛,被金花打中的只覺得一陣地轉天旋,便即暈倒,原來於承珠用的是花瓣並不鋒利的那種暗器,只求打中了對方的暈穴便算。

這一班武師誰不知道於承珠號稱“散花女俠”,這是最難防禦的一種暗器,眾武師又不知道她的金花花瓣已經磨鈍,見暗器來得厲害,無人敢闖,只得又再覓路奔逃。

與此同時,逃到南方的一撥武師,也碰到了一位女將,正是龍劍虹,這次劫奪各省貢物,以龍劍虹、張玉虎二人出手的次數最多,有好多位武師都是她手下的敗將,一見是她攔住去路,又驚又怒,廣西武師韋國清一馬當先,自恃神箭妙技,撲到了離她七八丈遠之地,拉開了鐵胎弓,箭發連珠,向她疾射。

龍劍虹笑道:“我好意留客,你們卻要動武麽?”她左手舞起紅綢,右手揮動長劍,韋國清平日試箭可以穿過五層皮革,但被她的紅綢一卷,利箭卻紛紛落了下來。韋國清大吃一驚,他的連珠箭還沒有發完,射到了第八支,眼前但見紅影翻騰,龍劍虹的紅綢帶儼似一道彩霞,從天而降,束著了韋國清的手腕,“當啷”一聲,韋國清的鐵弓墜地,龍劍虹將綢帶一收,韋國清立足不穩,登時跌倒,龍劍虹弓鞋一點,踢中了他膝蓋的穴道,韋國清空有一身神力,卻是再也不能動彈,氣得躺在地上大罵。

這一撥武師,有幾個以前被龍劍虹殺怕了,轉身便逃,有幾個仍要硬闖過去,龍劍虹揮綢舞劍,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但聽得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她用紅綢一卷卷走了對方的兵器,順手便是一劍刺中對方的穴道,她輕功既高,出手又快,不過一盞茶時刻,那幾個要硬闖過去的武師都已倒在地上,其余的人,發一聲喊,都轉身跑了。

逃向西方的這一撥人,人數最多,其中有四名大內衛士,三名禦林軍將領,另外還有十幾位武師,他們碰到的卻是武當派的長老七星子。七星子的功夫最為老辣,他恨翦長春擒了他的師侄,對大內衛士和禦林軍將領特別不留情面,但聽得他大喝一聲,拂塵疾展,兩個最先奔到的大內衛士尚未出招,手腕已被他的拂塵拂中,現出了十幾道血痕,接著只聽得“喀喀”兩聲,另外兩個禦林軍將領又被他用分筋錯骨的手法一下子便扭斷了手臂,眾人見他如此兇惡,嚇得轉身疾跑。

北方的路口則是張玉虎把守,他志在生擒,舍刀不用,卻展開黑白摩訶所授的羅漢五行神拳和烏蒙夫所授的一指禪功,行拳如風,出指如電,有個禦林軍將領被他一拳打折了肋骨,另一個大內高手擋開了他的三拳,卻被他一指戳中,登時也暈了過去,張玉虎喝道:“我誠心留客,絕不是有意與你等為難。不過,誰要硬闖,我的拳頭可不客氣。”有幾個相信他的武師便拋下了兵器,不相信的則覓路逃亡。

東有於承珠,南有龍劍虹,西有七星子,北有張玉虎,一大班武師東奔西竄,有如無頭的蒼蠅在關緊了的窗上亂飛亂撞,卻如何撞得出去。

四方合圍中央又有黑白摩訶鎮守,那群四散奔逃的武師都被包圍起來,黑白摩訶大展神威,稍遠的則用飛石擊穴,稍近的則用擒拿手將他摔倒,兩兄弟專門對付武功較強的高手。不過一盞茶的時刻,所有禦林軍將領和大內衛士都被黑白摩訶擒了,其他各省武師也被於承珠、張玉虎、龍劍虹、七星子四人擒了十之七八,其他的十之二三,都放下了兵器,聽候處置,符君集、翦長春所帶來的人將近百數,無一漏網。

於承珠道:“各位不必懼怕,我若要取你們的性命早就取了,只是你們不肯相信,所以只好委屈你們一下,在這道觀裏住三天。”四人繞場一周,看有哪幾個還能掙紮的都點上了穴道,那十幾個放了兵器的,則將他們驅進道觀,關在空房之內,吩咐他們不可逃走。那些人願意放下兵器,本來就有點相信於承珠,何況有黑白摩訶在場,他們自忖,要逃也定然逃走不了,便都唯唯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