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弱女何辜 魔宮遭毒手奸人得志 靜室練玄功(第4/8頁)

慕容華和長孫玉跨上馬背,但卻似是馱了重物似的,不一會就給東方赫追上了,慕容華大怒,驟然勒馬,回身一劍,慕容華在師門習技之時,經常在山下的草原練習騎射,騎術精妙,遠遠超出東方赫之上,這一下突然勒馬,回身發劍,大出東方赫意外,招架不及,百忙中只得一個筋鬥翻下馬來,他那匹馬受了驚嚇,也跑回去了。

東方赫叫道:“婁大哥,來捉這兩個小賊啊!”婁桐蓀揚聲說道:“回來吧,咱們趕路要緊。”東方赫回頭一看,只見婁桐蓀正在替喬少少紮傷,心道:“原來他在巴結喬少少,我只顧追趕敵人,倒輸了一著了。”

婁桐蓀是分筋錯骨手的大名家,當然也精於駁筋接骨之術,喬少少得他一治,斷骨接上,又敷了他特制的金創藥,痛楚大減,連連道謝。東方赫趕了回來,尷尬說道:“喬公子受了傷麽?請恕我們來遲了。”喬少少最愛面子,聽他這麽一問,大不舒服,冷冷說道:“我這傷是以前所受的,這兩個小賊焉能傷得了我?”東方赫自恨口拙,不懂說話,連忙奉承他道:“喬公子的鐵扇點穴之技,出神入化,我們真是佩服得很。小弟昨晚不知,多有冒犯,還望恕罪。”喬少少哈哈笑道:“不知不罪,現在咱們都是好朋友了,小小的誤會,提它作甚。你是誰的弟子?”

東方赫道:“家師是哀牢山管神龍。”喬少少道:“啊,原來你是獨臂擎天管神龍的弟子。你師父的大名,我也久仰的了。”喬少少對東方赫本來不大好感,這時見他對自己竭力奉承,心想:“這人雖然粗魯,也還可喜。”再聽說他是管神龍的弟子,登時便換了一副面色,不再是冷冷淡淡的對他了。婁桐蓀乘機說道:“管老前輩久仰令尊大名,這次派東方大哥前來,正是要上昆侖山晉謁他老人家。小可非常願意見到南北兩大武師宗師聯合,所以毛遂自薦,給東方大哥做個引見之人,現在碰到公子,那真是最好不過了!”喬少少笑道:“啊,原來如此。這是一件好事,我爹爹定然應允的。”婁桐蓀道:“還求公子在令尊面前美言兩句。”喬少少滿口應承。

東方赫這時方有機會說道:“我瞧那兩個小賊的馬背上似是馱有金銀寶物,定然跑得不快,婁大哥,咱們何不將它取了來作為向喬老前輩進見之禮?”婁桐蓀哈哈笑道:“喬老前輩是世外高人,豈在乎你的進見之禮?咱們還是早點陪喬公子回山要緊,那兩個小賊,就算他們造化吧。”喬少少聽得非常舒服,也笑道:“東方大哥盛情可感,婁大哥更是解人,兩位的厚意我都心領了。”其實喬少少何嘗不貪財寶?只是他要急著回山醫病罷了。至於婁桐蓀,則是因為他已看出了慕容華的一指禪功,料想他必是烏蒙夫的弟子。婁桐蓀不願多樹敵人,這才砌辭推搪,有意放走了他們的。這正是婁桐蓀的老奸巨猾之處。

且說慕容華與長孫玉放馬疾馳,走出了十多裏路,長孫玉一直沒有說話。慕容華放慢坐騎,笑道:“師妹,你難過什麽?勝負乃兵家常事,何足介懷?”長孫玉道:“這是咱們出師之後第二次和人交手,就打了個敗仗,豈不有負咱們師父的期望,這也罷了,那女子這等可憐,咱們救不了她,你不難過?”慕容華道:“我看那鷹鼻老兒的分筋錯骨手法,似乎是師父說過的那個曾任禦林軍統領的婁桐蓀,咱們輸給他,不算是丟人的事。嗯,只是那女子救不出來,我也是於心不安。”想了一想,說道:“不過,咱們反正要去見金刀寨主,金刀寨主交遊廣闊,咱們將這事情告訴他,或者他會查出那女子的來歷,設法救她。”原來他們二人奉了師父之命,叫他們去拜見幾位長輩,以便日後在江湖行走,有個照顧。金刀寨主糾集各路英雄搶劫貢物之事,天下皆知,想到義軍缺乏糧餉,因此去劫了曲野樵的不義之財,準備獻給山寨。

長孫玉聽他說出這個辦法,點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兩人繼續趕路,走了一程,忽見前面又有兩匹快馬奔來,馬背上的騎客形容甚是古怪!

這兩個騎客裝束大不相同,一個年僅二十左右,氣宇軒昂,英姿颯爽,披著白狐裘子,腰懸鑲著寶石的佩刀,看來不是貴介公子,就是少年得志的英雄;另一個卻是個五十開外,滿臉胡須,鶉衣百結,手裏提著一根打狗棒的老叫化。這兩個人並轡同行,實在是不倫不類。慕容華怔了一怔,低聲說道:“這兩個人不知是什麽路道,咱們避開他們吧!”長孫玉初走江湖,樣樣好奇,不免對那叫化多看了兩眼,只聽得那老叫化哈哈笑道:“你這兩個娃娃怕些什麽?怕我老叫化向你們要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