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掃蕩妖邪(第3/9頁)

張宏達說了幾句客氣話,跟著問道:“皇上是不是要策封你老人家做國師?”

寶相法師笑道:“國師我是不敢指望的,只盼皇上能夠讓我回去主持布達拉宮那就好了。嗯,北宮統領已經答應,只待這件事情成功,就幫我在皇上跟前說話。”

張宏達道:“法師做了布達拉宮的主持,可別忘記我啊!”

寶相法師笑道:“難道你還願意回西藏做個和尚麽?”

張宏達道:“和尚我是不想做了,但一口氣卻是非出不可,請法師大力幫忙。”

寶相法師笑道:“這個容易,有朝一日,我若當真做了布達拉宮的主持,首先就要整頓密宗,你那個不識好歹的師父當然我也不能讓他再做密宗的宗主。”

原來正如繆長風之所料,這張宏達本是西藏密宗的漢人弟子,密宗戒律精嚴,他是犯了清規,給逐出門墻的。本來處罰還不止此,全靠寶相法師給他求情,這才從輕發落。當時寶相法師是布達拉宮的一個大喇嘛,在主持跟前可以說得上話。布達拉宮在西藏的各派佛門之中地位最高,密宗雖不歸它統屬,也得聽它命令的。

兩人得意忘形,互相敬酒,哈哈大笑。

繆長風心裏想道:“寶相法師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我若一擊不中,只怕就要打草驚蛇。若是多一個人幫手,對付張宏達這廝就好了。”

正在繆長風躊躇未決,寶相法師和張宏達得意忘形之際,張宏達的一個心腹匆匆跑上樓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幫主,不好了!”

寶相法師道:“繆長風來了麽?是不是他識穿了咱們的計謀,在外面鬧起來了?”

繆長風暗暗好笑:“我早已在這裏了,只是你瞎了眼睛。”

那人說道:“不,不是繆長風。這人的來頭比繆長風更大!”

張宏達皺眉道:“到底是誰?有法師在此,你怕什麽,說吧!”

那人說道:“是紅纓會的舵主厲南星!”

紅纓會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幫會,厲南星的名氣是僅次於江海天和金逐流這對師兄弟的大俠。饒是寶相法師力持鎮定,亦是不禁變了面色。張宏達顫聲道:“厲南星他來做什麽?”

那人說道:“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少年跟著他一起來。”

張宏達道:“這少年是誰?”

那人說道:“就是從咱們這裏逃出去的那個邵鶴年。”

出乎繆長風意料之外,張宏達聽了這個大大不利的消息,居然也是笑逐顏開。

他那心腹大惑不解,心想:“幫主剛剛還是愁容滿面,說話都幾乎說不出來。怎的聽說多了一個人,反而大大開心了?”

張宏達哈哈大笑三聲過後,說道:“倘若只是厲南星單槍匹馬的找上門來,說老實話,我倒是有幾分怕他。他和這姓邵的小子一起來,我還怕他們作甚?”

那漢子不知他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說道:“俗語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咱們雖然不怕他,也得有個辦法對付。應該如何對付,還請幫主示下。”

張宏達道:“尤大全呢?我猜想厲南星來了,必然先是找他的,是不是?”

那漢子道:“正是。尤大全在前面大廳陪他們說話,小的在外面偷聽。尤大全這老家夥把一切事情都推在幫主頭上,只怕就要帶引他們到這裏來找你了。所以小的趕快跑來稟報。咱們是讓他們進來呢,還是不讓。”

張宏達道:“你忠心於我,很好,很好。不必阻攔,讓他們進來就是。”

那漢子退下之後,寶相法師微笑道:“張老弟,你倒好像是成竹在胸?莫非你已經在那姓邵的小子身上做了手腳?”

張宏達笑道:“大師明鑒,我正是用了北宮統領賞賜的化骨散,讓那小子受用的。尤大全也還不知道呢。倘若只是厲南星一個人來,或許他是為了另外的事情找我晦氣,如今和這小子同來,不用說定然是向我求取解藥的了,他有求於我,我還何須怕他。”

寶相法師笑道:“對,老弟,你真有一手。不過——”

張宏達道:“不過什麽?”

剛說到這裏,只聽得尤大全的聲音已在樓下說道:“張兄弟,厲大俠光臨本幫,請你出來相見。”

寶相法師一把拉著了張宏達,低聲說道:“把解藥給我,你下去應付他們,我不露面。”

原來寶相法師是恐怕厲南星不受威脅,捉住了張宏達,張宏達愛惜性命,反而就要受他的威脅了。故此他要把解藥拿在自己的手中。

張宏達知道寶相法師不信任他,但也無可奈何,只好把解藥交出。

繆長風識破他的用心,暗自好笑,想道:“我且不必忙著出現,且看厲大俠怎樣對付那廝。”

張宏達有恃無恐,迎著厲南星一揖說道:“厲大俠光臨,請恕張某失迎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