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惡意教唆(第2/7頁)

秦虎嘯驚疑不定,心上好像有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說道:“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時一現道:“我想不會。他的床上,鋪蓋疊得齊齊整整,房中也沒有淩亂跡象,不像是曾經發生過打鬥情事。”秦虎嘯心想,自己的兒子若是給人捉去,縱然他的本領不濟,至少也會掙紮。時一現是個大行家,既然他在秦龍飛的臥房仔細察看過了,想必不會看錯。

秦虎嘯道:“這就更奇怪了,他去了哪裏呢?”

淩浩說道:“秦大哥,你的一個徒弟日間曾經來過這裏,你和呂兄正在靜室運功,我沒敢叫你。”

秦虎嘯道:“他說了些什麽?”

淩浩說道:“他說,這幾天他們都是在家裏自己練功夫的。”

秦虎嘯皺眉道:“龍飛沒有教他們嗎?”

淩浩說道:“開頭教過一天,那天也只是教了一半,龍侄就叫他們回去了。”秦虎嘯道:“他呢?”淩浩道:“聽說他留在山上,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家。”原來那個徒弟是來向師父投訴那日的事情的,淩浩可不敢完全告訴他。

秦虎嘯沉吟道:“他近來練功誤入歧途,莫非是初得甜頭,廢寢忘餐,晚上也到後山練功,圖個清凈?好,時兄,我和你去看一看。”

呂東巖忽道:“我和你們一同去。如今已是過了三更,不怕給人看見。”

按常理說,秦虎嘯去找兒子,呂東巖和他又非世交,實在沒有必要同去的。是以他提出這個要求,秦虎嘯也覺得有點詫異,想起白天他和自己的兒子試招的事情,隱隱感到有些什麽不對了。不過呂東巖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秦虎嘯自也不便拒絕他的好意。

秦龍飛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和前幾晚一樣,三更時分,來到後山,和新師父青袍客會面。

青袍客試了試他的功夫,說道:“怎的你今天的進境甚慢,好像是有點心神不屬的樣子?”

秦龍飛訥訥說道:“師父,我有一個疑問,要請師父恕罪,方敢問你。”

青袍客道:“我最喜歡直爽的人,你不必有所顧忌,說吧!”

秦龍飛道:“練這門功夫,日子久了,會不會傷害身體的?”

青袍客冷冷地盯著他,說道:“你為何突然有此疑問?是不是令尊剛才盤查過你,你已經把拜我為師的秘密泄漏了?”

秦龍飛連忙分辯:“沒有,沒有!弟子怎敢不遵師父的吩咐。爹爹今日是曾考查弟子的武功,但他只以為是我胡亂練出來的。”

青袍客道:“好,你把詳情告訴我。”聽了之後,神色緩和許多,說道:“哦,原來令尊以為是你自己練功,誤入歧途,嚇得他為你著慌了。”秦龍飛道:“正是。”

青袍客冷冷說道:“因此你也就著慌起來,相信你爹爹的話,不相信我的話了?”

秦龍飛道:“弟子不敢。不過本門的內功心法太過奧妙,弟子只是想懂得更多一點而已,請師父切莫誤會。”

青袍客道:“你分明是對本門的內功心法信心不足,是以才會有此一問。這也不能怪你,本門的內功心法,本來就是與各大門派的截然不同,你爹爹不識其中奧妙,這也是意料中事。”秦龍飛道:“是。弟子自知問得愚昧了。”

青袍客接著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想得到的,如果本門的內功有害,我還能夠練它嗎?”

秦龍飛一想不錯,心上的疑雲登時消散,說道:“請師父原諒我的愚昧,弟子一定勤練本門心法,不負師父你老人家的期望。”

青袍客卻嘆了口氣,說道:“我不能再教你了。”

秦龍飛道:“為什麽?師父,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青袍客道:“你爹爹已經起疑,咱們師徒的緣分也就盡了。好在你天賦聰明,本門的內功心法,我已傳授了你十之七八,現在再把余下的秘語口授給你,以後你自己練吧。”

秦龍飛心想:“呂東巖的傷就快好了,爹爹過幾天只怕也就要回家了。我可不能再偷偷出來啦。”於是說道:“弟子實在舍不得離開師父,若不是弟子因為既無兄弟,又無姐妹,弟子真願意永遠跟隨師父,浪蕩江湖。”說罷,跪下磕頭,一副孺慕之情,裝得逼真之極。

青袍客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好孩子,起來吧。為師還要授你心法呢。”

秦龍飛背熟了師父所傳的秘語,青袍客道:“你早點回家,我也得走了。”

就在此際,忽聽得青袍客和另外一個人幾乎是同時呼喝起來。青袍客喝道:“是誰?”那個人喝道:“原來是你這個魔頭,好呀,你想走得這麽容易?”

這個人不是別個,正是呂東巖。

在呂東巖的後面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神偷時一現,一個是秦龍飛的父親秦虎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