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教主深藏圖大事夫妻義重劫天牢

李光夏咬牙說道:“難道咱們就眼睜睜地看著軒弟給他們抓去嗎?”

戴均道:“當然不能,但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你要知道林教主正在籌劃幹一場驚天動地的事業,咱們拼了幾條性命不打緊,連累了教主,壞了大事,這罪過就無可挽回了。”

李光夏驀然一驚,這才冷靜下來,說道:“那咱們怎麽辦?”

戴均道:“他們要套問你軒弟的口供,一定不會就下毒手的。待咱們打聽了確實的消息,再回去稟報教主。”

囚車過後,街上的警衛還未撤退,屋子裏的人心急如焚,直到傍晚時分,才有一個人偷偷回來,說道:“我已打聽到確實的消息,軒哥兒是押在刑部大牢。那家房東,鷹爪們是明知與咱們沒有什麽關系的,因此在勒索了一大筆錢之後,已經把他們放了。”

戴均道:“外面風聲如何?”那人道:“外面風聲仍緊,但西面和北面的警衛已經撤了。你們可以從石駙馬胡同那邊出去。”

戴均早已替宇文雄與李光夏換過服飾,當下趁著天黑,偷偷溜走。戴均熟悉路道,人又老練機警,一路回到總舵,僥幸沒有給敵人發覺。

此時已是將近三更時分,林清還未睡覺。他們一回到總舵,只見議事廳上燈火通明,林清和教中的幾個首腦人物都在那兒。還有一個竺清華站在林清面前,正在和林清說話。

竺清華不是天理教中人,李光夏見她在議事廳上與林清說話,而且是在三更時分,平日她是應該早就睡了的。李光夏覺得奇怪,正要問她。竺清華已先說道:“光夏,你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祈姑姑走了!”

李光夏吃了一驚,道:“怎麽祈姑姑走了?”竺清華道:“我等你回來,沒有睡著。見祈姑姑換了一身夜行衣,說是要去一探天牢。她叫我不可聲張,但我想了想,還是告訴林教主的好。”原來祈聖因急於救她丈夫,等了十多天,見林清毫無動靜,誤會林清不肯盡心盡力,故而獨探天牢。

李光夏道:“糟糕,糟糕。但這件事情還小,林伯伯,我有一個更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林清道:“聽說鐵帽胡同那邊出事,有人給鷹爪捉了去。這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位是誰?”

李光夏急忙說道:“可是你還未知道捉去的是誰呢,是軒弟呀!”他喘過一口氣,才給宇文雄介紹,說道:“他就是我的二師哥宇文雄,軒弟是和他在一起的。”

北京分舵副舵主崔進說道:“怪不得敵人如此緊張,剛才接到的消息,明日起就要隔絕京師的內外交通,進行九城大搜了。教主,發生了這件意外事情,恐怕、恐怕會影響咱們明天晚上的計劃了。咱們也得緊急應變才行。該當如何處置,請教主示下。”

戴均道:“軒哥兒是押在刑部大牢,今晚天牢的防衛定比平時倍加嚴密。祈女俠單身犯險,恐怕也是兇多吉少。”戴均是想提議劫獄,但他知道林清的脾氣,倘只為了他的兒子,他是一定不肯的,故而戴均要強調祈聖因可能遭遇的危險,好打動林清。

林清道:“弟兄們都準備好了沒有?”

崔進道:“弟兄們都在等候命令。”

林清道:“明晚之舉,你和閻、劉二人可曾商量定妥?”

崔進說道:“我和他們已喝了血酒,他們誓作內應。可是明日就要九城大搜,咱們怎能……”

林清雙眸炯炯,驀地擊案說道:“事已如斯,這個險是非冒不可了。明晚的計劃提前今晚執行!崔舵主,你馬上去向閻、劉二人發出聯絡信號,我和大隊隨後就到。”崔進應了一聲“是!”領了令箭,飛奔而去。

林清接著說道:“戴香主,你與光夏前去接應祈聖因。人手不夠,我只能派一小隊弟兄作你們的後援,再多就不行了。所以,你們只要能令祈聖因脫險就行,軒兒救不出來,你們也就不必勉強了。”

宇文雄道:“請教主準許我與李師弟同去。”林清道:“好,你和光夏、道軒都是同門,我也不和你客氣了,你就去吧。”竺清華道:“我也去!”林清道:“你、你也要去?這個、這個可是性命相搏的事情呀!”竺清華道:“我是光夏的姐姐,你可不能把我當作外人!”林清微微一笑,道:“好,那就去吧!”

林清交待完畢,匆匆就走。戴均叫道:“教主,你不和我們同去嗎?”林清虎目一瞪,說道:“戴均,你好糊塗,我怎能只顧我的孩子!”

戴均不敢作聲,只得帶了宇文雄、李光夏、竺清華三人立即趕去天牢接應。林清撥給他的那一小隊弟兄隨後啟行。

李光夏剛才未得余暇向林清發問,心中納悶,在路上就忍不住問戴均道:“林伯伯為什麽不能去救軒弟?他是要去哪兒?提前執行的計劃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