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深藏的心魔

就在項央準備試試虎骨酒的效力如何,木門又一次被人敲響,讓項央疑惑,難道是周福有什麽沒交代的,去而復返?

將院子裏的財物和虎骨酒送回屋裏,關好房門,這才前去開門,只是映入眼前不是周福,也不是他熟悉的傅大春,而是一個如今避之如蛇蠍的人,飛羽幫幫主劉乘。

劉乘內襯白衣,外披紫衫,腰懸長劍,意態風發,挺拔的身姿卓然而立。

原本普通的長相,因為這段時間掌控幫派,發號施令,竟也顯露出幾分威武之氣,雙目帶著灼灼熱意,看了眼有些意外的項央,嘴角微翹。

“項捕快,我們又見面了。”

項央無語,嘴唇抖了抖,這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不過客人來此,總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吧,只能將木門大開,朝著劉乘做了個請的手勢。

誰知劉乘只是搖頭,驚異的看著項央,上下打量,目中之色極為復雜。

“我不進去了,只是聽到城中傳言,想要找你切磋一番,你跟我來吧。”

劉乘也不待項央拒絕,腳下一點,已經從容飄向小巷外,來到胡同口靜候項央。

項央有些無語,我還沒答應呢,你就篤定我一定會跟你走?不過這次算是他自己送上門來,正好試一試空手下的戰力如何。

鎖好門,項央就穿著一身灰色的勁服施展神行百變,與劉乘雙雙離開鬧市區,來到附近一處渺無人煙的空地上,左右是一排排的巨大樟樹,地上雜草清除的幹幹凈凈。

“咦,你的刀呢?居然膨脹至此?好,倒想看看你有什麽依仗。”

踏在松軟的土地上,劉乘轉身,方才注意到項央是赤手空拳的跟來,臉色一冷,哼了一聲,飄羽劍噌然出鞘,直刺前方的項央,劍尖一點寒芒如夜星,劍身流光溢彩,耀人雙目,竟是全力出手,絲毫不留余地。

項央落地後,剛想和劉乘說幾句漂亮話,比如大家以武會友,點到即止,還有大家都是自己人,和魯捕頭都那麽熟了,之類的。

只是沒想到劉乘誤會他,誤以為項央小覷自己,自說自話,也不等項央出言,直接動手,長劍迸發,勁力吞吐,讓項央滿面寒意籠罩,皮肉血液凍結,胸口有針刺之感,雖未有劍氣破空,但劍鋒之利有無劍氣也沒什麽區別。

項央也來不及解釋,右手飄然成掌,倏然而至,施展白日初練就的金頂綿掌,輕輕撫摸劉乘的長劍,速度奇快,後發先至,陰柔的掌力如潮水般連綿不絕,直接灌入劍身內,讓劉乘如遭重擊,身體顫動,連連退後幾步。

金頂綿掌項央只是草草練就,但已經抓住這門掌法的重點精要,其一是內家掌力重在一個連綿與陰柔,避實就虛,其二就是掌速奇快,直來直去。

劉乘撤回幾步,感受著長劍回震的力量,一波波如潮水上漲,連綿不斷,手腕一轉,反手握劍,平復動蕩的內力,臉色滿是不可置信。

他斬殺雄大之日,曾經和項央交過手,那時這個少年雖然武功不錯,但遠不是他的對手,唯一可堪稱道的也就是刀法嫻熟,韌性極強。

但今日再戰,竟然純以一門陰柔掌力迫退他的長劍刺擊,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全力一擊,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人的功力大幅度增長不是不可能,比如吞食靈藥,前輩灌頂,或者有其他奇遇,但一個小縣城的捕快,沒有背景,沒有地位,居然也能有這種造化,他不相信。

劉乘臉色漲紅,眼中帶著絲絲淩厲,繼續持劍進攻,靈動的劍招籠罩項央,長劍在眼光下晃出道道銀芒,在內力加持下,劍劍削金截鐵。

項央則施展十二路譚腿與之對壘,手上成拳,以羅漢拳的招法或拍,或錘,或揉,或撚,將劉乘的劍招一一攔下,且遊刃有余。

腿上的動作也絲毫不慢,與羅漢拳配合,不時飛腿,以強大的勁力迫退劉乘,甚至踢在劉乘抵擋的手臂上,發出咚咚的悶響,明顯壓了劉乘一頭。

劉乘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絕望,對面之人的拳腳粗糙,完全就是一個初練之人的表現。

但就是因為實力差距過大,竟然以一門完全不是很熟悉的武功將他穩穩壓下,這只能說明他強過自己太多。

與劉乘的驚訝一樣,項央也是驚訝莫名,不是對面太強,也不是自己的十二路譚腿有多嫻熟多厲害。

而是對方的出劍軌跡,劍路招數,完全被他看透,招數恰恰打在對方的弱點出,這才造成這番頗有些諷刺的局面。

“是了,我為什麽會把劉乘和宋祖武大胡子相提並論呢?

為什麽感覺他們相像是一個級數的武者呢?明明他們差距甚大。

原來是那日敗在他手上,心裏有了陰影,哪怕自己功力迅猛增進,也會下意識的把他當做強敵,其實他已經遠不是我的對手了,硬實力的差距是難以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