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夜入武館

猛虎武館,往昔人潮洶湧,甚至不乏家室清貧卻希望習武的少年長跪於此,但今時今日,門可羅雀,幾乎無人問津。

夜晚,大門外,只有兩個穿著勁裝的青年看著大紅燈籠照射,卻不復往昔光彩的牌匾唉聲嘆氣,他們都是猛虎武館的老弟子,為武館的沒落而感到失落。

在兩人沒看到的瞬間,一個黑影從一側角落縱躍飛馳,輕飄飄的落到武館的內墻一側,落地無聲,輕功極為高明。

此人一身夜行衣融於黑暗,背負長刀,黑罩遮面,全身只一雙眸子閃閃發亮,如星如刀,攝人心魄,正是項央。

一路潛行,最後來到現任館主孫濤所在的書房外,無人守衛,冷清至極,只在明黃色的燈火下,映著窗紙,顯出孫濤伏在桌上頗為落寞的姿態。

項央腳步無聲,右掌按在紅木門上,紫霞內力吞吐一催,內側的木栓直接崩斷,輕輕一推,進入屋內,就看到一臉灰敗的孫濤。

孫濤還是如老農一般不起眼,不過項央看得出,他在得到錢孚臨死前托贈的內功心法後,已經練出內力,成為內家武者,戰力遠超過往的自己。

只是最近受了打擊,休息不足,所以眼圈發黑,看起來憔悴不堪,但若是奮起,仍是一條好漢,能與猛虎相搏。

“孫師傅,好久不見了,你的氣色不太好啊,是被苦門打怕了?”

見到一身夜行衣的項央,孫濤面無表情,似乎並不在意,或許早有預料,只是聽到項央的聲音,方才臉色變幻,似驚似喜。

“是你?你居然從清江府城回來了?還來找我,難道你不知道趙德漢已經來安遠了嗎?”

孫濤見到項央緩緩摘下面罩,搖頭輕語,原本垂放在雙膝的拳頭漸漸松緩。

“我當然知道此人,不然你以為我還會來找你嗎?聽說你被他狠狠挫敗羞辱,導致猛虎武館聲望大跌,不復往昔?”

猛虎武館一戰,項央聽傅大春說過,趙德漢以一套極為強悍的掌法擊敗孫濤還不罷休,還將倒地不起的他踩在腳下,有意淩辱。

也正是如此,孫濤作為武館之主,顏面盡失,才讓這麽多年的老招牌衰落下來。

說實話,猛虎武館過往名聲大,大半仰仗錢家父子,這孫濤無論是武功還是名聲,都根本無法與前兩位相比,經歷羞辱一事,更是直接跌入谷底。

大家來學武,誰希望跟著的師傅曾經被人打成死狗?還被人踩在腳下羞辱?臉都沒了,還練什麽武。

“怎麽?你來我這只想羞辱我?那你也算是有心了,我輸給趙德漢,心服口服,他能殺我也不過一招之間,卻放我一條活路,比起死,丟些面子算什麽。”

孫濤冷哼一聲,瞥了眼項央,暗暗心驚對方的變化,對方給他的感覺和壓力,竟然比趙德漢還要更大,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當初他與項央一同設計暗殺錢孚,還得靠下藥這種下三濫伎倆,對方武功雖然有可取之處,但也未必是自己對手。

如今不同了,對方進了神捕門,前程無憂,現在看來,武功提升也很大,真是讓人羨慕。

“老朋友了,只是關心關心你,絕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不過我倒是想了解一下趙德漢是否知道錢孚已死的事。”

項央跨步上前,直接坐到孫濤對面的木椅上,大長腿踏著黑靴,直接擡到桌上搖晃,看的孫濤眼角抽動,還真當自己家了,一點也不客氣。

不過對於項央,他還是有幾分莫名的信任,當初兩人聯手做掉錢孚,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更別說在錢孚臨死前一同知道了趙德漢這個人。

“此人在來安遠之後,我只和他見過一次,就是他向我挑戰的時候。

當初我與他交手,此人一直分心與四周環境,似乎在找什麽人,而後又故意羞辱於我,想必是為了逼出某個人,若我所料不錯,他應該是在找錢孚。

那件事咱們兩個做的幹凈利落,錢孚臨死前又交代了要出遠門,沒什麽可疑的地方,他應該不知道。”

孫濤也並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當初一聽到趙德漢的名字,立馬想起錢孚臨終所言,小心應對觀察,的確有些收獲。

“好,那我問你,對趙德漢此人,你有何看法?想不想殺了他以報羞辱之仇?”

項央的話讓孫濤笑了笑,好熟悉的橋段,當初在那家偏僻的酒樓中,項央也是挑起他的嫉妒與野心,方才拉他下水,一起對付錢孚。

“當然想,此人羞辱我不算什麽,最關鍵的是他對我隱隱露出殺意,只是不知什麽原因,按捺下來,沒有動手。可是我的武功遠不如他,與其說想他死,不如說我想活,甚至剛剛你鬼祟而來,我還以為是他派來殺我的人。”

“那就好,咱們再合作一次,我幫你解決趙德漢,從此再沒有任何隱患,但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