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下手

營帳內,一時間毫無聲響傳出,應該是費仲道陷入沉思,項央雙手握拳,氣息沉凝,仿佛極有耐心的獵人。

沒過多久,帳內走出一人,是費仲道,臉色難看,心事重重的樣子,如此營帳內只剩下何慶一人。

項央仔細看過,唯獨前帳內有兩個馬賊守衛,他可以直接撕裂營帳,以雷霆之勢擊殺何慶,而後反身而回,借著大亂逃離此地。

只是還不等項央有所動作,又有人來到,是一頭赤發如火的尤三金,此人功力高深,真氣外放,遠不是費仲道何慶之流能比,項央靜靜藏在一側盲角,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人似乎也是何慶的目標,兩人一番攀談,和之前費仲道所言一般無二,何慶同樣拉攏尤三金轉投勛貴一脈,幫助張廣元一統十六路馬賊。

而尤三金沒說答應,也沒有拒絕,但這個態度本身就說明一些問題,可見何慶雖然不起眼,但一雙眼力頗為毒辣,看人很準。

尤三金走後,很長一段時間也沒人再來,反而是何慶走出營帳,喝令旁人不得跟隨,自己頗為鬼祟的到了一個普通營帳之內。

項央一路尾隨,本以為這何慶可能來見什麽重要人物,比如勛貴一脈的什麽使者之類的,不過萬萬沒想到,沒過多久,營帳內就傳來男男粗重的喘息。

項央藏身在一輛馬車旁,眼見這個帳篷與其他相隔甚遠,內中被浪翻滾,其音靡靡,幾乎一口酸水反胃上來,原來是個知男而上的玻璃。

“媽的,晦氣,沒想到何慶看起來是個人物,原來有這種癖好。”

項央眉毛挑動,悄無聲息的接近營帳,在暗夜火燭的映照下,化作一團黑影,帳中的兩人看到影子,也意識到有人接近,連忙穿衣。

不過項央殺意已盛,一腿劈開營帳棉簾,化作漫天碎布飄落,內中兩人,一是何慶,一是二十幾歲的妖嬈年輕男人,齊齊朝著項央撲來。

何慶用的是一路擒拿手法,專門盯住項央的上三路,那年輕人肌膚光滑,露出白皙的胸膛,用的乃是一柄匕首,招數小巧輕便,狠辣兇險。

這兩人武功還都不錯,可惜遇到項央,隨手一記彈指神通點在那匕首的刃側,有一波氣浪外放,直接讓妖嬈男子的虎口出血,丟飛匕首。

同一時間,項央以龍爪手對拆何慶的擒拿手,五指彎鉤,指尖帶著堅不可摧的氣勁,輕輕一扣,便折斷何慶的一手。

短短片刻,妖嬈男子兵器被打飛,何慶被廢了一手,兩人正要大聲呼喊,企圖讓小南山的馬賊們來救援。

卻同時被一道極為剛猛的七傷拳勁打在胸口,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血水汩汩從口鼻冒出,人已經沒了氣息。

若是有人將兩人剖屍,就會發現他們外表雖然沒有傷痕,但五臟六腑已經被一股極為霸道的拳力打的模糊一片。

而此時,距離這營帳最近的巡防馬賊還有不短的一段路,項央完全沒有被發現的苗頭,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若是好好呆在你的大營內,說不定我還真會遇上一些麻煩。”

項央很清楚,如果是在何慶的營帳內進行襲殺,百分百會被發現,進而引發動蕩,說不定滿營都會追殺他,這對他來說還真是有一定的風險。

不過這何慶滿心騷動,按捺不住,來找自己的小情郎相會,這才給了自己可乘之機,甚至雙雙殞命在自己手上,還沒人發現。

“再接再厲,宰了五個馬賊首領,便有降龍掌法到手,還可以破壞這群人上山一事。若是他們自亂陣腳,大打出手就更好了。”

項央很快想到費仲道此人,他的武功比何慶也強不了多少,拿他開刀危險性也小上許多。

正要離開,身後猛然爆發強猛的力量,呼呼的風聲淒厲嘶嚎,就好像有人在拿著一根重若山巒的長棍朝他劈下,勁力駭人至極。

項央腦後雖然沒長眼,但警惕性一直都在,腳下微微一點,半仰身倒鉤淩空踢了一記如影隨形腿,只覺雙足如踢在鐵疙瘩上,有一陣陣的刺痛傳來。

項央忍痛借力而出,向前翻滾一圈,落地後站起,就見到長得跟金剛一樣的袁不屈緩緩收回下劈的拳頭,一雙黑亮的眼睛兇煞逼人。

這人項央從未見過,不過以他智慧,很快猜到這人的身份,那何慶與費仲道口中的袁不屈,也是中郎將風烈手下的一張隱藏底牌。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年紀如此之小,就有如此的武功實力,絕非泛泛,究竟是哪家弟子?”

袁不屈感受著手中傳回的勁力,詫異的看了眼小嫩臉的項央,項央雖然卸掉人皮面,但衣服裝飾還是白天那套,更別說袁不屈已經從紅胭脂口中得知人皮面具一事。

“袁不屈?想來就是你在他們背後撐腰,那何慶是張廣元派到你們之中的叛徒,我替你殺了他,為你解除後患,你不該感謝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