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石碑武學

項央正猜測那沙河與試刀堂的貓膩,就見到大門外呼哧呼哧的走進九個彪形大漢。

裸著上半身,肌肉鼓鼓如巖石,下腰纏著紅色腰帶,寬腿褲子,手裏各捧著一個分量不淺的石碑。

等走到紅毯中央,九人紮馬運氣,輕輕放下分量極重的石碑,矗立在地上,正面對著項央,圍成一個弧形,顯然是專門帶來給他看的。

見到這石碑,項央心內一動,他的目力過人,心思靈敏,看清上面是一些樁法,心法,以及行刀運勁的法門,圖文並茂,猜到應該就是得自神刀門的武學。

“這就是我們從那石壁山上專門請人描刻下的武學,小項,你刀道過人,武學造詣也早已經有宗師風範,不知可能看出內中的玄機?”

萬天成玩味的看著項央,兩手手指輕輕敲擊大椅扶手,目中滿是考究,雖然早從木刀之上窺測項央如今的修為非吳下阿蒙,但還是想要親眼得見一番。

這九個石碑均是從巖壁上一絲不差的臨摹下來,尺寸放小,但比例相同。

他手下第一刀客任修花費一天一夜方才完全解析,得出二十七門迥然的刀經武學。

每一門都極為不俗,作為初學武功之人的奠基之法綽綽有余,他倒想看看項央能有何驚人表現。

其余人等也都是極為好奇的看著項央,萬天成如此看重他,必然有獨到之處,尤其是任修,眼中炯炯,滿是爭強好勝之念。

他無門無派,由散修而入刀道,多年風雨,有過奇遇,有過生死,才有今日之修為,他自問在刀法上少有匹敵者,直到看到那柄木刀。

常人只看出木刀內蘊藏的無匹刀氣與刀意,這已經算是一流強者的眼界。

然而這也是淺薄之念,他苦修刀法,磨礪刀勢刀意,由淺入深,窺測出木刀上真正的隱秘之處。

木刀上仿佛一個武學寶錄,紋理形體之間,實則就是多門不同刀法的組合,是十門,還是二十門,又或者更多,以他的修為仍看不出,因為變化太多,已經不是他能完全看透的,這才是他驚訝的地方。

對方才多少歲,通曉,不,精通如此之多淩厲精妙的刀法,這又該是多麽強大的天資?

項央點點頭,收懾精神,專注朝著第一門描刻樁功的石碑看去,一目之間,上面的人形變化,氣血搬運的精妙晦澀之處,無不豁然而解。

往下看,另兩副石碑上的樁功同樣被他一眼窺破,三者在腦海裏仿佛化作數不清的光暈藍點,漸漸融粹,形成一門新的樁法。

這樁法也不是別的,正是他曾從無字天書中得到的大馬金刀樁。

“原來如此,樁功可分,可合,分則為基礎中的基礎,合則為神刀門第一樁法大馬金刀樁。開創這武學的必然不是一個人,而是多個宗師級武者苦心孤詣而成,前輩良苦用心,對後輩的諄諄愛護,對道統傳承的執念,當真讓人感念。”

項央面色嚴肅,神刀門前輩必然知道人之天資悟性根骨有強有弱,因此將最強之大馬金刀樁拆為三門基礎樁功。

無法修煉大馬金刀樁的人若是苦修這三門樁功,也可磨礪堅實的基礎,當修為有成,固本養元,自可進修大馬金刀樁。

再看中三個蘊含行氣吐納之有要領的石碑,上面所述經脈心法,走手三陽與手三陰正經,還有一門走隱脈,各有所長。

由此呼吸吐納,休息而出的內功也並不十分高深,但極為精純,配合前面的三門樁功,或者更上一層的大馬金刀樁,當能勇猛精進,適合奠基內功。

比項央當初所學的全真心法雖無平緩積蓄之玄奧,但廝殺鬥戰之威力就不是全真心法可以比擬得了。

再往後三塊石碑,同列之中各有三招行刀運勁之法,很是簡單,但越是簡單,越難練出成果。

不過項央了悟如意天魔,連環八式,盡窺天下刀法變化之極境,這九招刀法在他眼中沒有任何隱秘,幾乎是瞬間領悟並練到大成。

這份本事就是修行魔刀之法的厲害之處,九九乘法表已經背的滾瓜爛熟,這三乘三的淺顯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從擡上石碑,再到項央觀看,再到他閉目養神,一共不超過半盞茶的時間,包括萬天成在內的人都有些駭然,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悟出二十七門刀經?

任修更是直接按碎手上的椅子扶手,心內波濤萬丈,他不相信此人會如此厲害,莫非是招搖撞騙?什麽都看不出?

“萬大哥,這武功我看了,只得一門刀經,所謂二十七門刀經,不過是表障罷了,你且看我新得的這門刀經。”

項央睜開眼睛,足下一點,面前呈弧狀的九個石碑紛紛被一股強猛的力道震離地面,翻滾中蕩起強猛的罡風。

等落下後,三三排列,光滑的無刻痕的背面面向項央,摞成一大片毫無空隙的巨大石碑,只這一手,在場就有三五人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