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折磨

一招,十招,三十招,五十招,招招無盡,式式無窮,項央單憑掌刀,與手持赤淵神刀的易國辛酣戰正歡,彼此火氣升騰,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易國辛主要是以血劫蒼穹這門武學為主,赤淵神刀加持其威力,刀法雖粗陋不堪,但配合強猛的力道,多了幾分樸實無華,造成的波動破壞極大。

甚至隨著時間遷移,一身血氣揮發,在場不少高手的精血都有被牽引離體的趨勢,神功威能大放異彩,令人嘖嘖稱奇。

至於項央,則完全走的是技術流,掌就是刀,人也是刀,招招式式往來繁復,將易國辛的攻勢正面接下,且穩紮穩打,伺機待發。

此時,已經不再需要什麽禁忌招法,只要能贏,哪怕是最為簡單的力劈華山也是禁招,不分彼此。

五十招一過,攻守易轉,原本大開大合勢若猛虎的易國辛變得小心翼翼,刀法依舊粗糙,但內中蘊含的勁道卻無比的細膩,精巧,內中變化萬千。

而項央則化作癲狂,殺氣彌漫,綻放出靚麗的花朵,刀光凝聚成一片血紅之色,帶著絕頂大刀客的血性,霸氣,披散的長發狂飛如龍騰。

再是五十招,在易國辛看來本應再次逆轉的戰局,卻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

易國辛與項央酣戰的前五十招,他招招用力,用氣,用神,威猛無比,剛烈至極,然而身上的真氣,氣血,以及元神是有極限的,不可能肆意的揮霍。

所以在五十一招的時候,他化攻為守,減弱攻勢,意圖恢復消耗,等待時機。

然而,世事無常,後五十招,項央癲狂殺意的攻勢愈加強橫,似乎永無止境,永不疲憊,竟然死死的壓制住了易國辛,讓他根本找不到反擊的時機。

刀光起了,刀光又碎了,易國辛宛如一支離弦的長箭,在被項央的刀氣斬出一抹艷麗的血花之後,急速退避,想要獲取一線喘息之機。

然而項央得勢不饒人,猛追猛打,以他的輕功造詣,始終跟隨易國辛不被拉開距離,在極近距離交手的情況下,舍棄了單手的刀法,拳掌指爪,一齊招呼下來。

赤淵神刀的空隙之間,一掌按出,纖細的紋理分明,打在易國辛的小腹上,留下一道烏黑色的掌印。

一拳落下,輕輕柔柔,似空非空,看似輕飄不受力,拳面一與易國辛接觸,便如同一整座山的力量爆發出來,打的易國辛嘔血不止。

又是一爪撕扯,易國辛的衣衫被撕裂,胸口處留下淺窄的痕跡,彎曲濃密的黑色胸毛被薅下來一撮,血跡斑駁,跟拔了毛的土雞一樣。

又是一指點出,正好落在易國辛的商陽穴上,指出,氣爆,血劍射出,呲的一聲跟劃破大動脈一般。

這已經不是比武,切磋,而是單方面的蹂躪,折磨。

慘,慘,慘,怎一個慘字了得,項央一套王八拳,四五不是六的打的易國辛暈頭轉向,完全失了方寸和水準,縱然根基深厚,也是傷痕累累,怒發欲狂。

“啊,啊,啊!項央,我饒不了你。”

一聲聲淒厲的長嘯,卻始終難以擺脫愈發明顯的頹勢,易國辛完全是無能狂怒,毫無辦法。

台下,寧珂瞪著璀璨如星辰的迷人大眼睛,一刻也不轉的盯著項央,緊張的呼吸急促,香汗淋漓,小巧的鼻子抽動。

前所未有的認識到項央的另一面,這讓寧珂很興奮。

普通時候的項央,比較淡漠,無論是性子還是眼神,仿佛除了武道,什麽也勾不起他的興趣,看起來就有些無味。

然而此刻的項央,一改過往的沉悶,低調,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男人一面。

狂態畢露,霸道無雙,強橫莫名,猛地一塌糊塗,讓寧珂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住,什麽是男人,這才是男人,能攪動天下的男人。

寧珂這邊沉迷在項央的男人魅力當中,無法自拔,懸天崖凹台上,虎王卻是看得氣急敗壞,眼珠子都紅了,恨不得走下台將項央狠狠的教訓一頓,為易國辛出奇。

可惡,可惡,從小到大,國辛從未有這般狼狽過,項央,你好大的膽子。

然而,虎王再怎麽氣急敗壞也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小帶到大的親侄子被項央狠狠教訓,狠狠羞辱。

不錯,就是教訓,就是羞辱,而不是正常的切磋,因為項央有太多次的機會能將之一刀敗落,卻沒有。

他看似用掌,用拳,用爪,用指,實則統統都不過是表象,他用的只是刀。

項央用了一種最為殘酷的方式,來折磨先前出言不遜的易國辛。

你不是狂嗎,你不是傲嗎,你不是自視甚高嗎?

好,那麽我就讓你狂不起來,傲不起來,將你從雲端打落塵埃,讓你從天堂跌到地獄,讓你痛苦不堪。

項央可是精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