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喝酒(第2/2頁)

白衣男子對兩人的喝彩聲無動於衷,只是專心將手中水球托住,過了一會兒,這大大的水球開始冒出絲絲白氣,逐漸凝固,又過了一會兒,這水球,已然成了一個實心的冰球。

顧采玉見他凝水成冰,這一手陰寒掌力雖然厲害,但較之楊易在黃龍江上凝水做盔甲的本領卻是差了不止一籌。當時楊易招水上身,只是片刻之間,江水便已經在身上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冰球。而眼前這個白衣男子,卻是用了好長時間,才凝成這麽一個小冰球,兩人差距之大,已是雲泥之別。

白衣凝水成冰之後,將冰球放在了石桌之上,立掌如刀,一掌切下,已經將冰球切為兩半。

他將剛才倒好的葡萄酒放在冰球的平面之上冰了一會兒之後,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閉目品嘗好半天時間,忽地嘆氣道:“仁兄說的對,是我錯了!”

楊易笑道:“只是喝酒而已,對錯又有什麽關系?”

白衣人道:“不,關系很大!飲酒千古事,豈能馬虎?錯了,就是錯了!”

他站起身來,對楊易深施一禮,道:“今日飲酒,本想難為楊兄,不曾想只是第一局便一敗塗地。慚愧,慚愧!”

楊易笑道:“如今可能否來一碗淡酒消暑解渴?”

白衣人不敢擅專,問道:“仁兄要喝什麽酒?”

楊易哈哈笑道:“此時此刻,既然沒有葡萄酒,那就只能以米酒代替,你這裏可有米酒?”

白衣道:“有有有,米酒也有幾壇。”

當下取出幾只碗擺在桌上,倒了幾碗米酒,向楊易求教道:“不知這米酒應當怎麽喝?”

楊易笑道:“冰鎮喝罷。”

端起一碗米酒遞給顧采玉,“喝罷!”

顧采玉接過酒碗,喝了一口,贊道:“冰涼可口,喝著正好。”

白衣人向顧采玉的酒碗看去,只見酒碗上隱約有寒氣絲絲冒出,但卻不明顯,正疑惑間,就見楊易又端起一碗酒放到了自己面前,“你是主人,這碗酒給你,大家共飲一碗罷。”

白衣人將面前酒碗端起,入手便是一驚,這酒碗不知何時變得冰涼無比,楊易竟然在端起酒碗的這一瞬間,便已經將酒碗裏的酒水給降了溫,這等輕描淡寫,便將酒水降溫的手段,他便是再修煉三十年,也不可能做到。

這時楊易已經將一個酒碗伸到他的面前,與他酒碗相碰,笑道:“請!”

白衣人呆呆舉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米酒。只覺得這米酒入口冰涼,如同一道冰線從口腔沿著食道直達腸胃,一霎時燥意不見,暑氣盡消。

他這一口酒下去,腦子重新恢復清醒,心中又是慚愧,又是駭然。

此時楊易早已經將一碗米酒喝完,他酒興大發,對白衣人道:“老兄,勞煩再來一壇。”

白衣人趕緊又為他拿來一壇米酒。

楊易搖頭笑道:“老兄,米酒解渴消暑可以,可若是想喝的痛快,那還得是白酒才行。”

白衣人此時又驚又佩,不敢違背他的意思,急忙為他搬來一壇白酒。

楊易拍開酒封,倒了慢慢一碗酒之後,對白衣人笑道:“老兄,幹了這碗酒。”他拿著酒碗與白衣男子手中酒碗碰了一下,咕嘟嘟一口喝幹。

白衣男子見他喝如此烈酒竟如同喝水一般,愣道:“仁兄,這般喝酒,是不是太過傷身?”

楊易笑道:“我生性好酒,體格也算是健壯,這酒喝的越多越是痛快!”

白衣男子皺眉道:“喝酒也得講究時間地點方才有意境,若是隨意牛飲鯨吞,卻是未免太過於粗魯。”

楊易搖頭道:“隨意方才是自然,像一些所謂文人雅士喝酒還講究必須要在什麽花前、月下、竹林、高閣、畫舫、幽館、等等風雅之地才行,就連喝酒時節也有講究,說什麽晚涼、雨霽、新月之時方才有意境。”

白衣男子道:“這很有道理啊。”

楊易道:“這般喝酒,累不累?連他媽喝酒還要特意為之,這等嬌柔做作,此酒不喝也罷!”

白衣男子見楊易口吐臟言,愣道:“喝酒乃是風雅之事,兄台怎麽罵起人來了?”

楊易道:“老子最是看不慣這些繁瑣之事,喝個酒而已,當然要隨自己心意而行,搞這麽多繁文縟節幹什麽?”

他說話間,已然連幹數碗,一壇酒頃刻間已經喝完。

一連喝了三壇烈酒,楊易方才止住不喝,他站起身來醉醺醺的放聲高歌: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

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

已聞清比聖,復道濁如賢。

聖賢既已飲,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為醒者傳。

他唱了幾句,搖搖晃晃拉起顧采玉,笑道:“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