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下河內(第2/3頁)

“這三途河奇寒無比,你們年紀尚輕,修行時間還短,走不到河邊也在情理之中,日後勤加用功,早晚有一日會走到河邊,掬一捧寒陰真水!”

一名中年人站在河邊不遠處,對一身冰霜的門內弟子訓斥道:“走不到河邊算的上什麽,我當初在門內第一次來這三途河邊,比你們還有所不如,如今不也能夠在河邊掬水而行麽?”

中年人這次來河邊試煉的十幾個徒弟,盡管萬般努力,卻無有一個能夠靠近河邊十丈距離,也因此俱都沮喪無比,心下自卑。

中年人見他們意志消沉如此,自然要盡心開導一下,免得真的將他們打擊的一蹶不振,那日後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正向幾個弟子訓話,猛然有人在身後大笑,“哈哈,慶余兄,你們火雲派也來此地試煉來啦?”

張慶余轉身一看,臉上一沉,只見一名白衣中年人當先而行,身後十幾名背著長劍的白衣弟子跟隨在後,這些弟子人人如出鞘長劍一般,渾身透著一股殺氣。

“晦氣!雨山劍派的人怎麽今天也來了?”

這雨山劍派與火雲派一向不大對付,彼此門人弟子相見,從來都是冷嘲熱諷,互相拆台。只是這些年來火雲派日薄西山,而雨山劍派卻卻是蒸蒸日上,幾百年來接連出現了好幾個精彩絕艷的弟子,其中以當今的門主最為了得,竟然已經成就了武道宗師,這對從來沒有出現過武道宗師的小門派來說,一個武道宗師,已經是難以招架的龐然大物了。

也因為這樣,這段時間,雨山劍派面對火雲派,越來越強勢,火雲派無奈之下,只能忍氣吞聲,暫時蟄伏。

今日張慶余率領火雲派弟子來三途河畔試煉,本就已經比往常提前了好幾天,為的就是避開雨山劍派眾人,誰知道還是沒能躲過。

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能再逃避!

張慶余看向對面的白衣人,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雨山劍派的白井魚老兄,白兄今日來此,可是打算在這三途河裏暢遊一番?”

白井魚兩道濃黑的劍眉,面白如玉,雙目亮如寒星,聞言笑道:“不到宗師之境,決計無法撐得住寒陰真水的個寒氣,小弟功力淺薄,自然是不敢下河,張兄火雲山一脈,修的是陽剛心法,最是克制冰寒之力,想來張兄已經下過河了。”

張慶余嘿嘿笑道:“白兄雨山劍派一向都是急先鋒,白兄不來,張某豈敢先行?”

兩人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越說越僵,白井魚忽道:“張兄,咱們自從十多年前動過手之後,便再也不曾比試過,不如今天共赴三途河,看誰能在河裏抓到食人魚來?”

聽到白井魚的話,張慶余眼角直跳,這三途河河水奇寒無比,不到宗師之境,在這河裏根本無法多待,時間一長,便是連真氣也能夠凍住,且河裏的食人魚兇殘無比,稍不小心,便是殞命之局,他實在不明白這白井魚為何敢提出這個比試,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當著門內這麽多弟子的面,張慶余實在無法拒絕白井魚的提議,若是直接據拒絕,那他這一輩子在門內也別想擡起頭來。

他冷哼一聲,看向白井魚,“恭敬不如從命,白兄請!”

白井魚微微一笑,也不客氣,擡腳向三途河走去,張慶余面沉似水,緊跟著白井魚向前而去。

旁邊兩家弟子眼看兩人向著河邊快步而行,三途河的寒氣竟不能阻擋兩人片刻,而他們這些弟子們距離三途河如此之遠,卻是還感到寒氣逼人,難以招架,如此一對比,都對各自師長感到由衷的欽佩。

白井魚走到三途河邊,向後看了張慶余一眼,嘿嘿笑道:“待會兒張兄若是經受不住,可別勉強,萬一被河中魚兒啃成一堆白骨,那可是火雲派的大損失。”

張慶余沉聲道:“彼此彼此,若是白兄不幸身亡,雨山劍派也是怕也是傷筋動骨。”

兩人冷哼一聲,同時邁步走下,進入了三途河中。

“噗!”

兩聲輕微的響聲傳出,兩人瞬間被寒陰真水包圍,只留下頭顱在外。

張慶余臉上紅光一閃,白井魚臉上卻是冒出一道白氣。

“寒陰真水竟然如此了得!”

只是如水的一瞬間,兩人身子同時一僵,一股寒氣直沖頂門,頃刻間,似乎連靈魂也要被凍僵。

“帶勁兒!”

白井魚在水中一聲長笑,深吸了一口氣,身子陡然飛出河面,人在空中,長劍已經出現在手裏,頭下腳上,向三途河深處潛去。

水花四濺中,白井魚已經消失在水面之上。

“蠢貨!”

見白井魚不知死活的竟然潛入深水區,張慶余一聲冷哼,“連武道宗師都不敢過分深入,你白井魚還真以為自己是一條魚?就算真的是條魚,進入這三途河裏,也會成為一條凍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