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黃金屋(第2/2頁)

柴如歌飲了一口酒,嘆了一口氣:“看起來,足不出戶的王姐,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

安琪兒郡主馬上又慌張起來,眼睛的海心處,那抹怨毒,轉瞬消失。

柴如歌問道:“我這次請索大人過來,就是請他要在‘天牢’裏,好好的款待一個人,讓他每天都想死,卻又偏生死不了。”

安琪兒郡主靜靜的看著她面前的這個琢磨不定的少年,她很仔細的看著他表情中每一個變化,過了很久她才問:“這個人是誰?王弟為何如此恨他?”

“他叫薩那才恩,只是一個普通的‘蒙古’馬販。”柴如歌的聲音,永遠帶著一種很難捕捉到的譏消之意,他淡淡的接著道:“不過他的妻弟辰源殺了郭懷忠伯伯(參見《霸王命》卷),只要我逼得狠了,就不怕辰源不來救人;只要辰源一犯禁,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為郭伯報仇了。”

“原來‘馬行’失蹤,是你一手搞出來的?”安琪兒郡主的手,忽然握緊,甚至連指節,都已因用力而發白。

“呵呵,‘馬行’那幾十個馬夫和‘戶部’的胥吏,我派‘殺人作坊’裏的‘管殺不管埋’宋終跟‘日月星’的太陽公公、月亮姐姐、星小弟幾個,輕而易舉就收拾了。”柴如歌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很孩子氣的笑容:“至於那批價值事多萬兩的賑災錢糧嘛,自然在我們‘大周’秘密復國基地裏乖乖藏著呢!”

安琪兒郡主的眼睛直盯著乃弟:“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那批賑災錢糧的失蹤,前方災區的災民,一夜之間被餓死、凍死、病死的就是兩萬人之多?!”

這本來是一句本應令柴如歌非常反感的的話,可是柴如歌聽到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很有孩子氣:“那些該死的賤民,死就死罷了。”他問乃姐:“難道那兩萬多條賤命,還會比撫養我們姐弟成人的郭伯血海深仇還要重要?”

安琪兒郡主黯然無語,柴如歌站起來拍拍乃姐的肩,替她倒了一杯美酒,他笑得很愉快的道:“不要愁眉苦臉的了,開心一點,我們邀請的貴賓索大人,已經到門外了。”

安琪兒郡主溫順的喝幹了她杯中的酒,她偷偷看著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恐怖之意,但是很快就被不易察覺的仇恨與怨毒所代替……

……

“鬼見愁”索淩遲,今年四十一歲,面容清秀,手腳纖細如少女,像一個落第秀才,更多於像一個刑門酷吏。

當今“刑部”系統,由於職能的不同,出現了三位分管一面的頭頭。

——既是總攬全局的尚書大人閻羅王、“天牢”總牢頭索淩遲、以及新近代替叛國逃亡的“不死神龍”龍布詩之職的“六扇門”新任總捕頭“傲立蒼穹,護龍大高手”弓辰。

京城的士紳官民,有了三種很形象的兇禽猛獸,形容這三位“刑部”巨頭——

——如果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弓辰,辦事鐵面無情,效率雷厲風行,被人指斥為“刑部之鷹”的話,有“笑面虎”之稱的“十殿閻君”閻羅王,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而另外一位主宰“天牢”生死予奪大權的總牢頭“鬼見愁”索淩遲,無疑就是一條傷人於不防的毒蛇。

閻尚書是正二品的大員,弓總捕頭也是從四品的大官,索總牢頭雖然僅是個五品的部吏,但手握“天牢”數萬死囚亡命的生殺大權,地位特殊,就算是朝中一品、二品的高官顯貴,見了他,也要落轎下馬,主動接納客套,不敢有所輕忽怠慢。

據說,索淩遲是“淮南”大派“鷹爪門”傳人中,最成功的一個,他的武功和成就,比他的掌門師兄“鷹爪王”茅鷹,都要高出一籌,他的“鷹爪功”和“七十二路小擒拿手”,多年前就已被“京師”同道公認為武林中的一絕。

他的手看來,雖然纖細柔弱,而且留著很長的指甲,可是只要他一出手,那雙如女人無骨的手,就會都變成一對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索淩遲成名的一戰,當屬七年前的中秋月圓之夜,被囚禁在“天”字第十二號房的“天山”阿裏巴巴與四十大盜,趁著節日看守酒醉松懈之際,竟然群體越獄。

索淩遲在酒酣耳熟之余,施展“鷹爪功”和“七十二路小擒拿手”,以一人之力,將這四十一名窮兇極惡的“天山”大盜挑筋斷骨,重新一一像拖死狗般抓回“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