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落肩頭(第2/3頁)

李相當時就點頭嘉許道:“爾等習武的人,本身就像一件利器,最重要的不是知曉如何傷人殺人,而且要知道應該怎樣自制、制止別亂殺人胡傷人。你能節制武力,才算真正懂得武功,否則,你只是為武力所奴役的工具,跟長著獠牙的禽獸沒什麽兩樣,甚至更糟一百倍!”

李相官場沉淪幾十年,他說過的話,四更大人一向很受教。

但是眼前“追女孩子”這件事,四更卻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用武力拳頭大刀重盾所能擺平拿下的。

難道要把大刀重盾壓在她細細長長的脖子上、揮舞著鐵拳,逼迫她喜歡自己?

墨小黑那個窮書生,生前經常自嘆自憐的說過這樣一句話:飯可以強吃,路可以強走,唯獨愛情是不能強來的。

當時,四更對這句酸話,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可是,當他喜歡上一個人而又得不到她的愛情的時候,再回想起墨小黑這句話,就同意得不能再勉強了。

雖然四更自詡、自命不凡,但跟大多數塵世間失戀、單戀、暗戀的普通人一樣,他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他想來想丟,想破了心肝、抓破了頭皮,也還是想不通、想不明白她為何就沒看上自己?為什麽就沒喜歡自己?為了什麽就沒發現自己喜歡上她?

嗯,是喜歡上她。

抓耳撓腮想了半個多月,終於,他想到一個自認為絕對有道理的理由。

是以,他找一個知心、交心的好兄弟就這件事情聊了一下。

他那位知心、交心的好兄弟,就是目前主持“騰訊堂”的“血河刀客”姬北命。

四更家庭殷富,出手也夠大方闊綽,他在“大白樓”要了一桌上好的酒席,他請姬北命吃酒,菜肴沒有上齊之前,各懷滿腹心事的兩人,先已經十幾盅酒下肚。

“老北,現在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麽一直都沒明白我的愛意了。”借著酒勁兒,四更開始吐露心事。

“為什個啥?”姬北命打了個酒嗝。

“我開始一直認為她不喜歡我,或者是我表達得不夠明顯、不夠直白,現在想想,我的想法,是完全是錯誤的。”四更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道。

“那你踏馬的倒底什麽才是對的呢?”姬北命看上去很心急。

看到姬北命很著急的樣子,四更頗有些開心,畢竟,還有個朋友是真的關心他、關心他的戀愛感情。

“我最近發現——”他沉吟片刻,才道:“原來……”他停頓半晌,方慢條斯理的繼續道:“她也是在暗戀著我,只不過,她女孩兒家家面子矮、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所以,她只好假裝不曉得我的心意而忍痛割愛了。”

然後,他又以一個“情聖”嘴臉的最高境界問姬北命道:“老北,怎麽樣?你是不是感到很驚訝?你同意我的觀點嗎?你是不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為我和她的愛情曲折感到惋惜和痛心?你覺得小弟我現在該怎麽做?”

姬北命黑著的臉,這回終於有了一絲的生氣:“你腦子沒事吧?四更。”

四更卻微微有些歉意,“嘿”笑道:“不好意思啦,老北,讓你嫉妒羨慕了。”

姬北命道:“你說完了?”

“說完了。”四更滿臉懇切地道:“但我還是需要你老北的意見,我現在該如何下手才好?”

姬北命也很誠懇地道:“現在?你只需要一件事就成了。”

四更急問:“什麽事?什麽事?你說,你說!”

姬北命有點期期艾艾的道:“俺說了怕掃了你英明神武四更大人的雅興。”

四更一聽更急道:“咱們兄弟是多年的好友,也是戰友,我們彼此之間,有什麽好忌諱的!請北哥但說無妨。”

“要想求愛成功,你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姬北命萬般無奈勉為其難不吐不快的道:“你現在出了‘大白樓’正門左拐五十米,在彭貨郎胭脂鋪買一面鏡子照照自己的德行。”

四更大人在跟姬北命傾吐心事,碰了一鼻子的灰,他一點都不認是為自己的問題,他覺得自己沒遇上真正的知己。

四更大人馬上轟走了“損友”姬北命,立刻又再找來了一個“朋友”。

——新進加入“騰訊堂”的“丐幫”新秀、“凈衣派”少掌門“玉面神丐”談仙。

這個世界上有的是人,四更大人交遊廣闊,他最不缺的就是朋友。

朋友是用金錢、時間和心思交出來的。如果朋友沒與你共患難,在你怨天尤人之前,你要先問自己有沒有跟你的朋友同富貴;要是真的是朋友對不住你,犯不著跟他割袍斷義要死要活,漠然視之、然後再去交個新朋友好了,老朋友不一定就是好朋友,新朋友也不一定就比不上舊朋友。

四更大人這個人,家世多金、又有空閑、再肯花心思,所以他的朋友,格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