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另一個自己

英語是世界最廣泛的語言,但每個地方說英語的口音都會有所不同。

當然也不會排除某些人能夠練出純正的美式英語或者倫敦腔。

英語中間雜法語單詞,卻能分析出一點東西出來。

這當然不是說這些白人會是法國人,高傲的法國人即使會英語,也不大可能使用,除非必要。

但這些能反映出對方屬於的國家是英語和法語通用,這樣的地方不少,也不多。

加上對方臉型和維族人有些相似,又偏向於地中海白人人種。

李志常判斷對方更可能是敘利亞人,來自那個經常戰亂的地方。

無一例外,那些異常的外國人似乎都有意無意的將咖啡色男子包圍著。

白素素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些展品,而室友孫靜卻百無聊賴了。

不知不覺兩人就到了海報展覽的那片地區,這些都是古代的冷兵器,樣式不一,有盔甲、有大戟、有弓箭。

這些都是一些少數民族戰士穿戴的東西,上面的花紋,都極為特別,加上介紹的文字,也能讓人津津有味地看下去。

白素素目光最後落到那把古樸長劍上面,發現沒有什麽文字介紹,不禁有些好奇。

看其樣式,以及上面的銘文,白素素突然想到一句詩‘浩然機已息,幾杖復何銘’。

這應當是古代修道人的法劍。

記得她在圖書館看過一本道藏淺析,其中就有對法劍的描述:

陜州鐵九斤,取赤土作爐,黃土作韜範。猛火镕鐵作汁,面南方上佐天關。念二十四將真言,書符二十四道,朱砂酒團作一丸開爐投鐵汁內……一大缸盛湧泉,以劍投缸中水響作雷聲,其雲鳴吟為妙……

寥寥數百字道盡法劍鍛造工序之繁瑣嚴謹,同時也可看出古代修道人對法劍的重視。

只是那本書也說過,蒙元禁武,滿清禁武,漢人不得持械,道人佩法劍的習慣早已湮滅,而是取代以桃木劍之類。

說明這把長劍,很可能都有數百年歷史了。

可惜她學識淺薄分辨不出這法劍是屬於正一盟、高玄部、洞神部等等不同流派的哪一家。

其實不但她分辨不出來,即使博物館請來的學者都說不清這是哪個流派的法劍,因為其中銘刻的符文,並非文獻中記載的任何流派,或許是哪一家隱秘道傳。

因為分不出來歷,所以自然就沒有介紹。

同時白素素發現旁邊有個年輕人好像也在看那柄長劍,還有些熟悉,只是看其側面,卻一點都不認識。

這時候突然整座展廳一片漆黑,然後突然傳出槍響。

孫靜本來平時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此刻卻禁不住瑟瑟發抖。

恐慌是傳染的,尤其在這一片漆黑還有槍聲響起的環境。

白素素卻特別冷靜,拉住了孫靜,盡量靠著邊,告訴她不要動。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亂動反而更容易出事。

博物館本身並不擁擠,空間很大,那種狹小空間下的踩踏事件,發生的概率還是很小,就是怕亂跑的時候,被誤傷。

博物館一定有緊急措施,即使主電源被切斷,一定還有備用。

幾分鐘之內,甚至於幾十秒之內,至少能夠恢復光明。

跟著槍聲中出現玻璃的碎響,離她們很近。

這一切都發生得遂不及防,白素素就算有如此反應,接下來還是得聽天由命。

果然沒過多久,就恢復了供電。

跟著便不就便是疏通人群,以及警察到來。

博物館一共失竊了十幾樣物品,有些值錢,有些不值錢,白素素唯一注意到的便是那柄長劍也消失不見。

這場騷亂動靜太大,還有槍聲,瞞是瞞不住了,新聞肯定會有所報道。

出來之後,孫靜小臉還是白的,畢竟剛才還有十幾個人據說是擡著出去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死亡。

白素素的臉也很白,不過她本來就很白,也說不清楚是不是被嚇壞了。

她總覺得那柄長劍失蹤,並不簡單。

李志常很隨意的走在街上,前面是個身材出眾的美女,一身性感的風衣,帶著墨鏡,提著大包小包,十足的都市麗人。

他已經跟了對方數個小時,對方到過花店,穿過了許多街道和馬路,也經常進旁邊的商店。

甚至對方還打過車,坐過公交,三環之內,在這短短時間被對方逛了大半。

任誰都會覺得對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都市麗人。

李志常卻知道她不是女的,而是男的。

很高明的偽裝技能,可惜對他不管用,那把長劍也在對方手上。

在此期間對方把那些敘利亞人全都甩開了。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還有同夥。

這人很厲害,精通的技能也很多,身體柔韌性尤其出眾,還精通一些關節技以及縮骨術,甚至還練過瑜伽,身上可能有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