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削平遼東 劍懾天下

慕容焉放走了古壁仙,回來時果然有人呈獻月宮天子,先與群雄找到了被囚禁的群雄,然後按照月宮天子上所載的心法,依次給人解除了‘仙人帖’的限制,之後不待群雄感激,辭別了屈雲等一眾兄弟,信馬遊韁,忽焉已久,不覺行到了遼河之畔,目睹滔滔大江,洶湧南去,不禁羈韁駐馬,仰天長嘆。回想起昔日與荊牧、卓北廬三人在段國插箭結義,眼中彈淚,淒然無語。

正在這時,官道上突然揚塵飛來一騎,馬上坐著一位身著黑衣,背束長劍的絕色少女,她行到遼水之畔,遙遙見慕容焉負手獨立,傷懷仰嘆,輕棄劍客如埃塵,心中不由暗暗一震,立刻甩鐙下馬,縱身到了迢遞江沂,一派幽淒神色,妙目憐惜地望著他,不敢上前打擾。良久,輕蹙雙眉,方自低呼一聲。

慕容焉沒有回頭,已道:“你是西門……汝鄢冉冉?”

那少女赧然頷首,但猛地想起他並未轉身不能看見,又擡起螓首幽幽地道:“慕容大哥,是我……”

慕容焉聞言,微微一震,落索地道:“你不是回中原了麽,還回來做什麽?”

汝鄢冉冉眼眶中的淚水潸然垂落,口中卻一笑道:“焉大哥,你……你真的連看我一眼也討厭麽?”

慕容焉長咽口氣,緩緩轉身,卻已看見汝鄢冉冉淚光潸然,萬般幽怨地凝注著自己,不覺一嘆,心中憐惜地望著這個少女,道:“冉冉,你……你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到此地?”

汝鄢冉冉一望見那夢裏依稀的眼神,芳心劇顫,再也忍不住地沖過去,一頭撲入他的懷中,美眸中淚珠簌簌掉在他的身上,她不停地聳動香肩,萬般委曲,一瀉而出,泣不成聲地道:“焉,我……我只想再見你一面,不要讓我走,不要讓我走……”

慕容焉手足無措,見她如此癡心,心中憐惜已極,良久,輕輕地拍她香肩,卻不料如此一來,令那汝鄢冉冉哭得愈痛,緊緊地抱住他不放。慕容焉輕輕將她推開少許,溫柔地替她擦拭清淚,輕輕整理她的青絲雲鬢,道:“冉冉,你……你還是回中原吧。”

汝鄢冉冉倏擡螓首,睜著一雙血紅妙目,道:“焉大哥,我若是說出一事,你……你怕是永遠也不會讓我走了……”

慕容焉一怔,道:“冉冉,你指的是什麽事?”

汝鄢冉冉櫻口數張,屢次欲說都知又不知如何啟齒,最後終於一咬貝齒,道:“焉大哥,你……你不是一直在懷疑陳逝川前輩的死麽,你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慕容焉聞言,猛地一驚,眉細鼻尖,透出一種威煞之氣,緊緊抓住她,道:“什麽,你……你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汝鄢冉冉被他一把抓得生疼,不禁輕顰蛾眉,慕容焉見狀急忙松手,依然迫道:“冉冉,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

汝鄢冉冉點了點頭,道:“他是我殺的。”

“什麽,你說什麽,陳前輩……陳前輩明明是死於一種無形的暗器之下,你……”

“那種暗器叫蚤鱗箭,乃是我師門的不傳絕技……”

慕容焉駭然大震,猛地踉蹌退了幾步,駭然地瞪著她,不相信地搖頭,哺喃不信。

汝鄢冉冉花容憔悴,突然出手如電,幾點寒星體輕蚊翼,形微蚤鱗,一閃而沒,忽焉打在慕容焉身旁的一棵樹上,慕容焉眼力何其厲害,果然見幾點藍色的冰沫、冰針“奪!奪!”地釘在那棵樹上,一閃而逝,不足片刻,那棵樹立時蔫了,樹上為數不多的枝葉,紛紛卷了起來,不久便簌簌落下,實在駭人得很。

慕容焉驚得目瞪口呆,道:“這種暗器是用陰毒的真氣將手中的汗凝成冰針,那汗便吸收了陰毒的真氣,打在對方身上,立刻融化在對方的血液之中,順著血液流到心臟,漸漸地毒發身亡,而那毒冰暗器融化掉後,在人體內絲毫不留任何痕跡,所以怎麽找也找不到蹤跡……”

汝鄢冉冉點了點頭,道:“當日我正是用此暗器傷了陳逝川,他才在群雄重圍之中不敵,焉哥哥,你不是一直要找出那個兇手麽,現在這個人就在你眼前,你……你殺了我吧……”

慕容焉突然臉色轉沉,眸現殺機地凝注著她,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我的師父。”

“你的師父?!他是誰?”

汝鄢冉冉嬌靨發白,顫聲地道:“他就是摩利國三大垣主中的‘天市垣主’傅懷遠!”

“什麽,他……他與我淩重九伯伯乃是摩利國的三大支柱,我淩伯伯也是死在此等暗器之下,當時你年紀還小,這麽說一定是你的師父所為了,但……但這怎麽可能呢?”

汝鄢冉冉道:“這件事確是我師父所為,如今焉哥哥你已經是摩利國的國君了,但在此之前,摩利國一直分散為三垣四部二十八宿,我師父早有統一摩利國的願望,但可惜的是一直找不到鎮國璽劍‘摩利支天’,所以才從玉龍子下手,希望能從中找出璽劍‘摩利支天’的秘密,但當時我師父只知玉龍子藏在洛陽,為了找到它,就散布消息,說‘玉龍一出,天下將傾’,吸引漢國人攻打洛陽,這時摩利國最高的領袖,三大垣主中的‘紫微垣主’馮萬乘就會讓淩重九去洛陽取走玉龍,以免落如匈奴人手中,我師父就可以暗中跟蹤,奪取到手了,他先殺了‘紫微垣主’馮萬乘前輩,接著又蒙面在白馬寺用冰寒神針傷了淩重九前輩,而他自己也身受重傷,我來此地時,他……他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