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壓力重重,三苗意念演天威;光芒動人,如泣如歌舞狂刀

隨著王鐘雙手舞動,極高的天空突然顯現出數十道長紅似的火焰驟然交織,橫貫了南北虛空。一股熱流反撲下來,四周空間的溫度陡然上升,氣溫比得南方最猛烈的三伏天還要熱上四五倍。

火焰長虹的交織下,整個天空紅通通一片,似乎燒紅了鍋底。

這招長空烈焰,當真是名副其實。

青竹夫人與兩個苗女頓時變了顏色,雖然南疆的氣溫一向濕熱,而且終年無雪,最適合毒蟲蠱豸的生長,但這樣高的溫度,有些毒蟲便受不了。

這盤王寨是瑤苗兩族的聖地,培養了數以億萬計的毒蟲,其中強大得可以和煉氣高手媲美的蟲就不下千條,稍微有一點小小失控,將會是一場災難,大規模的毒蟲騷動,整個寨子必然會出現不小的傷亡。

“快,叫寨子裏的訓蠱師都施展封靈術,免得喂養的蟲豸暴走失去控制。”青竹夫人滿臉都汗,身上散發出幽幽的蘭草香氣夾雜女人的芬芳,連同帶在胸脯前的銀圈,手腳上的銀鈴都動彈起來,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

但是高溫並沒有持續,縱橫貫穿長空的烈焰下一刹那就如千百倍縮小,如彈丸一般跳躍,四周的溫度也刹那恢復正常。而仰望高空,只能看到一點小小的紅印,接二連三,此起彼伏狠狠的撞擊在蚩尤黎盤經書之上。

在青竹夫人和兩個苗女眼裏,這石板經書被火焰彈丸連番撞擊。卻沒有一點事情,也沒有焚化和碎裂,每一次撞擊,都暴出細微的火星。就這麽不停地進行著,青竹夫人很清楚的知道,王鐘在攻打書上的禁法。

而在王鐘的眼裏,卻是另一番景象。在自己施展出長空烈焰撞擊到經書上的一刻,這面石板經書陡然間膨脹了千百倍。黑壓壓浮空辟日,就仿佛一顆碩大的太古隕石淩空漂浮,王鐘雙眼就算在相隔千米的地面,也可以清晰地看到石板書封面上那扭曲的文字與一系列地粗線條畫面圖象。

文字是最為古老的符號,連甲骨文都不是,帶有獨特的太古蒼涼荒遠氣息。

一刹那間,王鐘的身體好象遇到一股絕大的吸力,整個人都朝書中投去。

青竹夫人見到王鐘全身如泥牛入海,投進了書的封面,隨後完全沒進了其中。

王鐘一入書內,四周景色隨之改變,只見周圍一片荒涼,沒有樹木,也沒有草地。沒有河流,只是一望無涯的碎石荒野,沒有盡頭。

自己整個人似乎穿越回了太古洪荒,孤零零地兀立在洪荒大地之上,仰望頭上的天空,那漂浮的巨大經書也不知道在哪裏去了。剩下的是那繁密浩大,無盡星空。

身處洪荒曠野,仰望星空,王鐘突然生出一種莊嚴無量的感覺,甚至有一種沖動:俯身下拜,向這茫茫不可渡徹的天威完全臣服,毫無保留獻出自己的心靈。

無盡的星辰光輝似乎隱約交織成六個大字:

和其光!同其塵!

王鐘很明顯地感覺到,只要臣服在這不可渡徹的天威之下,全身心放開自己,就能天人合一。與宇宙融合為一體。不分彼此,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天威之下。一切生靈包括自己都顯得特別的渺小,如滄海一黍,不值一提,要經受天威,除卻和光同塵,再無它法。

但是,王鐘並沒有這樣做,他的身體依然堅挺。

自出生以來就堅定得如磐石,不為外物所動的心志,以及經歷十萬紅塵輪回劫數產生磨練出淩駕一切之上地意念,使他不動。面對茫茫不可渡測的天威壓迫,也是巋然不動。

因為他知道,這並是真正的天威,而是蚩尤黎盤經中禁法模擬出來的威力,或許,就是三苗氏自己的意志。更何況,就算是真正的天威,他也不會臣服,縱然粉身碎骨,也不會。

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這樣的意念,他,至始至終,沒有一刻改變甚至動搖過。

“哥哥上山打材狼喲,妹妹下河浣衣裳喲……”

突然之間,一首粗曠的苗歌從碎石原野的地平線上飄蕩過來,伴隨著苗歌出現在王鐘眼裏的是一位懷抱苗刀地大漢。

這大漢身高九尺,頭部用土藍布包裹嚴實,上面插了三根長長鮮艷地羽毛,身體上穿著土布藍衫,坦露出來的身體肌筋虬結,似乎有無窮無盡地力量蘊涵在裏頭,這幅摸樣,就是一個正宗的生苗子。

大漢懷裏的苗刀長一丈多長,藍汪汪如一泓秋水盈溪,閃爍著動人的光澤。

王鐘發現,這苗刀與郭侃手裏的萬象碎滅刀竟然一般模樣。

大漢邊歌邊近了,隱約的見到粗曠的臉,洞徹世間滄桑堅定一往無回的眼神。

王鐘突然覺得,這大漢身上的氣息,竟然與自己十分接近,只是比自己堅定的冷漠中,多了出幾分動人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