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5章 軟禁

啟陽城·傾樓

傾樓將傾,這個樓名就起得不吉利……這是有人不久前說著,矗在總督府之中,此刻正是天亮前最黑時,肆虐的風拉著呼嘯吹過。

總督還沒有休息,坐在桌前,一杯杯喝著釅茶,雙目炯炯有神,毫無表情,正在沉思。

“秦烈此人,也不可信任啊!”

秦烈在中央軍出事的詳情,他或比當事人還清楚,是他親自溝通中央,才得以保下此人。

只是此人桀驁,他實是看在眼裏,這些日子,暗裏積蓄了兩千親兵,更是看在眼裏,不得不作出些處置。

正想著,卻聽“啪”一聲,手裏握著的茶杯一聲碎裂,頓時就是心裏一悸,這可是大不吉預兆,一時來不及想哪裏出了問題,只本能高聲喊:“來人!護衛快來!”

雨水彌漫,本來很是平靜,這一喊,突然之間,府內一靜,又轉眼變成了喧嘩了。

“殺!”就近在側樓處,就響了殺聲。

總督一驚,向著窗口看去,只見下面人影恍惚,一個閃電而下,就見著數百甲兵沖殺過來,抵抗的兵力,已抵抗不住。

還要再看,見一個文官,率二個人進來,就喊著:“總督大人,秦烈謀反,快請大人遠離。”

總督臉色蒼白,卻還保持著鎮定,思量著說:“秦烈既謀反,兵事是靠不住了,快召術師團,有術師團在,就抓不了我,抓不了我,天一亮,我看他怎麽收場!”

說著,手一擺:“快去通知術師團。”

“大人果是好鎮定,好果斷。”突然之間,樓梯口有著人聲,看了上去,卻是衛少陽,帶著一批甲兵,這些甲兵經過戰鬥,身上還飛濺著血。

衛少陽一上去,不由分說,一揮手。

兩個甲兵同樣不由分說,刀光一閃,那個文官和後面二人,都是慘叫一聲,當場砍殺在地,鮮血噴了樓閣一地。

見此,總督再大的養氣,都心中一顫,臉色立即變得蒼白。

衛少陽這時笑著一躬身,目中幽幽發光,說著:“葉賊謀逆,秦將軍奉命討賊,為了保護大人起見,派下官來護衛。”

總督這時,環視一眼四周,不言聲坐了,不再說話。

衛少陽見此,微笑著吩咐:“把屍體和血收拾幹凈,給大人送上茶水。”

說罷靴子一陣響,直接去了,一切又歸寂靜,只有風雨聲,和樓下不斷響起的腳步聲。

總督這時環顧四周,眼見一隊隊陌生士兵布防把守,似在噩夢之中一樣,他緩緩幾步,突然一笑:“不想我終日打雕,反給雀兒廢了眼,當了這個階下囚……”

州府夜裏有喊殺聲,但到了白天就靜了下來。

衛少陽處理完了事,看天已經入夜,還是下著雨水,又涼又濕,卻不能回去休息,還得進去和主公議事。

“衛先生!”秦烈讓衛少陽坐定,輕聲說著:“今日開會,有一些家族閉門不出,但有一半家族都來了,明裏奉總督討伐葉青,暗地又暗示譽王之令,總算情況還可以,穩定下來了。”

“粗粗一計,有一萬道兵,六萬州兵,術師團表示單是守州城的話,也會照樣協助,可我總覺心緒不寧,你素是我的謀主,我想多聽聽你的意見。”

衛少陽聽了沉思片刻,就略一欠身,說:“恕我不恭,興師政變,事過之後,總有些後怕,這是人之常情,主公是覺得辦事太過倉皇了些罷!”

這正是秦烈心裏深處的話,聽了,不禁打了個頓,怔怔看著外面的雨水,良久,點頭嘆著:“我是有些不安,不過到了這地步,我是斷無後路了,你說說我們現在,要作什麽?”

這就對了,衛少陽這時就也不虛言,直接點醒秦烈:“主公,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封鎖消息,斷不可使流言傳出。”

“其次就是整頓州軍,州軍本來還算嚴整,只是才經過清洗,軍心不穩,這是最致命之處。”

“這時一方面嚴厲彈壓,厚加酒食,一方面還得請這些兵熟悉的將校官員巡查,此可安撫軍心。”

“至於那些私兵,烏合之眾,多些聲勢或可,斷無上陣引起崩潰之理。”

這話說的秦烈連連點首,都是京軍出身和眼界,看州軍還算可以,看這些家族兵簡直就是烏合之眾。

衛少陽又說著:“譽王的用意,是一旦引起葉青和朝廷沖突,就有著呵斥的理由,就算可以由青脈掩蓋,但以後時勢應景了,就能借此名義給葉青致命一擊,至少能當重量級籌碼……”

“最好就是我們能守住州府,這樣的話,皇子入主州府,占有中樞,葉青就控制不了全州。”

“譽王現在就是儲君,只是稍稍下棋,不惹多少幹系,只是留到將來的一著伏筆罷了。”

“但是,對我們就是生死問題了,我們必須守住州府,要不,無論是總督,朝廷,還是譽王和葉青,都要拿我們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