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慘勝

面對重型武器應該如何規避,這已經成了夏侯的一種本能。

眼看著天空那長河大江般的青紫色氣浪轟然而下,夏侯邁開大步轉身就跑。這一次,他跑的是直線,沒有任何花招,沒有任何噱頭的,筆直的朝著前方急速奔逃。身體皮膚敏銳的觸覺告訴他,那氣浪幾乎是瞬間就壓到了他頭頂,耳膜一陣陣嗡嗡作響,迫人的壓力讓夏侯眼前金星亂閃。這一道氣浪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在相柳柔無比得意猖狂的叫罵聲中,夏侯突然一個虎撲,朝著前方猛的跳了出去,身體團成一團,有如柔軟的皮球,在地上滴溜溜的亂滾。如此高大的身軀居然能夠作出這樣的靈巧動作,刑天大風他們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就在夏侯身後不到三丈的地方,那一股股浩大的氣勁已經砸在了校場上。夯得結結實實仿佛鐵板的校場地面猛的顫抖了一下,直徑兩百丈內的校場被那氣勁整個轟得下陷了一丈。

隨後,以滄風的身體為中心,那一道氣勁在極其短暫的停滯後,徹底爆發。

數百丈內無數土石飛舞,王宮校場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滄風勉強發出了尊天劍這一他無法完全控制的法咒,身體哆嗦著,嘴角已經淌出了血絲。而夏侯則更是難看,整個被炸飛了兩百多步遠,仿佛被人從高樓上丟下的貓,無比狼狽的砸在了地上。幸好他的右手還握得很緊,那柄單鋒劍還死死的抓在手中。

耳朵邊仿佛有數十面大鼓在敲響,夏侯眼前金星亂閃,五臟六腑好像被放在蒸籠裏蒸透了氣,最後又被澆上了滾湯的油,那個叫做一個難受。他臉上到處都是血,鼻子裏還在汩汩的往外噴著鮮紅色的噴泉。肋骨有點難受,似乎有兩根肋骨已經出現了裂紋。右腿腿骨也在發出呻吟聲,剛才在空中,那裏被一塊炸飛的巨石狠狠的擊打了一下。

場邊很遠的地方傳來了白尖銳的叫聲,同時還要黑厴軍那些軍官無奈的咆哮。顯然白看到夏侯受傷,野性發作想要沖進場內襲擊滄風,黑厴軍的軍官們只能強行攔截他。面對一頭貔貅,不敢下大力氣的黑厴軍軍官們,只能接受渾身多上幾百條傷疤的命運。

‘呼、呼’,夏侯喘息著站了起來,朝著遠處的滄風露出了一個嬉皮笑臉的鬼臉:“嘿嘿,好厲害的法術,可惜,沒打中。”

滄風雙手也撐在了膝蓋上,長長的喘著粗氣,無奈的看著夏侯,連連搖頭:“你,你跑得太快!作為一名巫武,你應該正面硬接我的法術才是。你居然會逃走,我實在想不到啊。”滄風咳嗽了幾聲,慢慢的站直了身體:“要說起來,如果你被尊天劍擊中,應該是沒有活下來的機會。你能逃開,也是幸運,我並不想殺人,也不能殺人。”

夏侯一瘸一拐的走向滄風,手裏單鋒劍隨意的揮動著:“瞻前顧後的,你肯定贏不了我,你信不信?”大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幾下,把鼻子上掛著的血汙抹了幹凈,他咯咯的大笑起來:“不如這樣,我們也別打了,我給你一拳,你認輸,然後我找我現在管飯的老板給你修一座道場就是,怎麽樣?”

滄風一陣頭暈,什麽叫做管飯的老板?這蠻子說話怎麽這麽古怪?

搖搖頭,滄風認認真真的說道:“抱歉,我已經向相柳大人承諾,替他勝過這一場。”

夏侯苦笑,站在被炸出來的大坑邊緣,點點頭:“那好,你飛出來,我們繼續打。嘿,我可沒辦法向你那樣站在一把劍上面飄著。”

場邊,刑天華鎣懶散的捂住小嘴打了個呵欠:“大哥,你的友客要輸了。沒想到相柳柔那個廢物居然找了個法術威力接近一鼎大巫的煉氣士來。嗯,那蠻子怎麽可能贏?完全不可能。那頭蠢材,他居然脫掉了那件鎧甲!那可是足夠承受二鼎大巫全力攻擊的極品巫甲,他居然脫下了!你讓我還有什麽話說?”

刑天大風、刑天玄蛭的臉色難看,刑天華鎣則是甩甩袖子,帶了幾個侍女轉身就走:“你們自己收拾幹凈,怎麽找了這麽一頭蠢貨回來?本來憑借那鎧甲,他是贏定了的,現在可好!你們就等著去安邑各門向相柳柔俯首認輸吧。”

黑厴軍、玄彪軍在附近的將領們一個個面色死灰,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袋,再看向夏侯的眼神裏,已經多了沖天的殺氣。他們半年的餉銀啊,可都被刑天大風兄弟兩威逼著捐獻出來,全部壓在了夏侯的身上了。

校場上,滄風卻是堅定的搖搖頭:“篪虎小弟,我滄風煉氣士最多有點古板,可不笨。飛出來和你這個巫武正面劈砍?你當我腦子壞了?”他仰天怪笑了幾聲:“你在安邑找幾個願意和巫武掄著兵器硬碰的巫士出來,你看看,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