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意向(第2/4頁)

兩童子小心翼翼的用身邊的鐵夾夾起了那青銅皿,到了臥床邊,二話不說的把滄風扒了個幹凈,直接把那透明藥膏傾瀉到了滄風身上。那藥膏還冒著紅光哩,熱度驚人啊!就聽得藥膏和皮膚接觸的地方發出了一聲‘嗤啦’仿佛油炸老鼠的聲響,昏迷狀態中的滄風突然睜開眼睛,仰天發出了一聲極痛的慘嚎。他渾身肌肉一陣抽搐,猛的跳了起來。

那藥膏卻是一碰到滄風的皮膚,就全部滲了進去。帶著那極高的,可以把一頭豬燙熟的極高溫度滲了進去。白色的蒸氣一絲絲的從滄風渾身的毛孔內噴了出來,他的皮膚立刻變得仿佛燒熟的大蝦,紅彤彤的好不可愛。

赤身裸體的滄風尖叫著,光著腳丫子在原木地板上一陣亂跳,一邊跳,一邊發出了夏侯村子裏巫公跳大神般的嘶嚎。他那個疼啊,那藥膏直接滲入了他五臟六腑,瞬間就發出了可怕的高溫,他感覺自己就是自己師尊煉丹爐中的炭火一樣,渾身都在發燙,發光。就算他的元神已經鍛煉得很是穩固了,那種劇痛也讓他不能自禁的慘叫起來。

‘哇呀呀’,一聲大吼,夏侯帶著白直接從窗子外飛了進來。一人一獸的塊頭都大,又不是那種講究靈巧的人物,他們進來的時候,幹凈利落的就把兩扇窗子直接給砸成了碎片。夏侯看到渾身通紅冒著熱氣亂跳大神的滄風,急得沖著兩個童子指點著喝罵到:“你們找死麽?你們給他吃什麽東西了?怎麽弄得他和剛剩下來的豬兒一般模樣?”

那正在亂蹦跳的滄風一聽,這人怎麽說話的?人能和豬比麽?他立刻站在了地上,剛剛喝了一聲,突然古怪的摸了摸全身,驚詫的說道:“奇怪?我的傷,全好了?我起碼被你這蠻子砸斷了十幾根骨頭,怎麽骨頭全接上去了?就連受損的經脈,居然也完好如初了。”

兩個童子早就跪倒在了地上,朝著夏侯磕頭行禮:“篪虎先生,這是我們從大老爺藥房裏討來的‘補天膏’,對於一應內傷外傷都是極好的。這膏藥可是足足熬了一天一夜,才好容易劃開的。我們可沒有胡來。”

夏侯幹笑了幾聲,走過去重重的拍了一下一個童子的肩膀:“我錯怪你們了。誒,這兩天倒是勞煩你們照顧這倒黴鬼。你們下去休息吧,我和這位滄風先生還有點話要說。”

兩童子乖乖的又磕了個頭,摸著被夏侯的大手打得生疼的肩膀,打著呵欠下樓去了。

滄風已經極麻利的穿好了放在床邊的一套黑色長袍,白卻是唧唧喳喳的亂叫著,跳上了臥床,四仰八叉的占據了滄風剛才躺著的地方,無比舒服的伸起了懶腰,然後立刻就打起了呼嚕。滄風朝著白搖搖頭,轉身對夏侯稽首道:“篪虎先生,這次還多虧得你援手。此恩此德,滄風日後定然有所回報。”

夏侯笑嘻嘻的坐在了一張特別加固的大椅上,手一揮,豪氣萬丈的說道:“大家見面就是有緣,有緣就是朋友,是朋友就是兄弟嘛。既然是兄弟,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躺在校場上等死不是?”

滄風腦袋一陣眩暈,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變成了夏侯的兄弟了。不過,聳聳肩膀,在海島荒山上修煉得心境淡泊的他也不計較夏侯的話,反正眼前這個大塊頭救了自己,自己欠他一份人情,記得這份人情就是了。他也坐下,朝夏侯拱手道:“篪虎先生實在是。唉,沒想到我這次主動下山歷練,從掌教祖師那裏接了來安邑設立道場的任務,卻是一事無成,委實慚愧。”

搖搖頭,滄風自嘲道:“如此看來,滄風實在是法力淺薄,道行低微,不堪重用,只能回山向掌教祖師請罪,潛心苦修了。”他心裏清楚,自己倒在了校場上,自己效力的相柳柔根本沒理會他的死活,反而是夏侯下令了,才有人把他給救回來。一想到相柳柔初見面時的熱絡熱情和自己落敗後的冷酷無情,滄風心裏無邊感慨,自覺自己的閱歷又大大的增進了。

夏侯心裏那個激動啊,法力,道行,這些自己老本行的詞句,有十幾年沒聽到了吧?這一輩子,自從生下來後,聽到的就是什麽巫力的強弱、肉體的強度之類的言語,如果不是丹田那的金丹還在那裏滴溜溜的亂轉,夏侯都害怕自己某一天會忘記自己是個修道人了。

他立刻接話道:“不知滄風先生出身何門何派啊?”

問出了這句話,夏侯仿佛突然松了一口氣一樣,心裏一陣的敞亮。但是立刻他又仿佛十五個吊水桶打水,心裏七上八下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夏侯心裏總有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如果這個大夏,這個擁有的神話傳說和自己所知道的一模一樣的大夏朝,就是那些大夏的話。那麽,滄風煉氣士,他的師門來歷,也許,會正如夏侯所猜測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