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敬獻(第2/4頁)

酒意沖上腦門,其實不過三五分的酒意,但是最近心裏一直憋屈難受的夏頡,就硬把這三五分酒意化為了七八分的醉意。雙手叉腰站在那池塘邊上,夏頡咳嗽了一聲,就準備朝那小樓大聲叫嚷幾句,看看能否引出人來,帶自己回去精舍那邊。

這大吼聲還在嗓子眼裏沒發出呢,那樓內已經傳出了非常暴怒的吼叫聲:“胡說,這種事情,我怎麽能讓你去做?你做夢都別想!”

那聲音尖銳急促,顯得說話的那人已經是惱怒到了極點,‘咚’的一下,一支白玉坐墩猛的破窗飛出,重重的砸在了那院子裏,把一大片藤蔓花架給砸了個大窟窿。那坐墩上帶著的力量極大,扯得無數花瓣花葉一蓬蓬的飛了起來,在那無聲無息的夜風中慢慢飄落,仿佛下了一場花雨,那空氣中的香氣,就更濃了。

夏頡被嚇了一跳,那嗓音聽起來極其熟悉,可不正是刑天華鎣的聲音?

“見鬼,這裏是那個兇女人的住所?怎麽也不能向她問路的說。三更半夜我一個大男人走到這裏來,這‘非奸即盜’四個字,可就扣得穩穩的了。”夏頡一陣思量,急轉身就要離開。

哪知道刑天華鎣大吼之後,院子裏突然一陣死靜死靜的,夏頡轉身太快,沒有注意自己的袍袖太寬大,被一花架上的枝條勾了一下,把整個花架子都拉倒在了地上。那高有七八丈的花架子整個倒了下來,半截砸進了那池塘裏,半截落在了那涼亭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刑天華鎣立刻尖叫起來:“哪個不要命的在外面?不是要你們都給我滾去房間裏睡覺麽?”

一團黑霧閃了一下,僅僅身穿一條黑紗,胴體曲線若隱若現的刑天華鎣手裏抓著一柄血玉匕首,突然從夏頡身前冒了出來。夏頡一愣,立刻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罷了,我走錯路了。華鎣,你可知道我的那精舍該怎麽走?”

刑天華鎣更是大大的愕然了一下,眼珠子瞪得老大的,突然尖叫起來:“你這個蠻子,這個時候跑到我的院子裏來,想要做什麽勾當?你們這些南方的蠻子,一肚子裏面就沒有一個好念頭!全部都是該死!你們這些臭男人!”她手上那血玉匕首突然射出了一道三尺多長的血光,狠狠的朝著夏頡當頭劈下。

夏頡踏著碎步急速後退,連續躲開了刑天華鎣的五次劈砍。那匕首看起來是血玉打磨出來的,並不是太鋒利,可是那一道血光卻是寒氣森森,直透進人的骨髓裏面去。夏頡有兩次稍微閃得慢一點,被那血光擦著皮膚掠了過去,頓時被劈下了一大片頭發,卻是聲響都沒有一點。

“喂,你這女人好不講道理,我只是走錯了路,你無端端的殺我幹什麽?”夏頡那個尷尬啊,他又要小心刑天華鎣手上那柄古怪的匕首,又要仔細的把自己的視線撇開,不過多的在她那幾乎一覽無遺的胴體上多做逗留,這等避讓,好不辛苦!

刑天華鎣卻是不曉得自己如今的模樣是多麽的古怪。就那麽一層薄薄的黑色輕紗披在身上,夜風一吹,那輕紗微微起伏,兩塊雪團般的乳房連同大腿、小腹之類隱私所在,盡數暴露了出來。可是她心頭正好有一股邪火在,哪裏理會這麽多?只是中邪了一般,一刀又一刀的朝著夏頡砍了過去。她嘴裏大呼小叫的,不斷的咒罵著夏頡。

漸漸的,夏頡就覺得味道不對了,剛開始刑天華鎣還在詛咒自己半夜跑到這裏來沒安好心,那‘非奸即盜’四個字,果然是死死的扣在了夏頡的頭上。‘死蠻子、賊蠻子’的,刑天華鎣那是罵個不停。但是罵了幾句之後,這味道就變了。刑天華鎣那是滿臉猙獰的在哪裏吼叫著什麽負心女人,臭男人,該死的男人之類的話語,這就和夏頡沒有任何關系了呀?

“兇女人,刑天華鎣,就算你要砍我,也要把話說清楚了。我夏頡不過是走錯了路到了你的院子裏,也不該死罪罷?什麽負心女人之類的,和我有甚關系?你再不住手,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夏頡心裏惱怒,自己這世的父母親族被屠殺一空的慘狀還在腦海中盤旋呢,同樣是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泄,這刑天華鎣一通亂打亂罵,可就把夏頡給真正的弄發火了!

可是刑天華鎣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那兩只眼睛都是直愣愣的盯著夏頡的脖子,那匕首就是一下又一下的直往他脖子上劈砍。她整個就陷入了一種很迷茫恍惚的狀態,哪裏聽得到夏頡的解說?

“媽的,你還真砍上癮了?”

‘哧啦’一下,刑天華鎣手上的匕首越揮越快,夏頡的塊頭又是若般龐大的一個,這個院子又實在精致了一些,根本沒有太大的空間讓他躲閃,一不小心,那匕首就狠狠的滑過了夏頡的脖子,在他脖子上開了一道血口子。那匕首分明是一件極其厲害的巫器,以夏頡早就達到了二鼎大巫水準的強橫肉身,居然也是沒有任何抵抗力量,脖子上就噴出了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