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巫盜(第5/6頁)

搖搖頭,不理會氣得七竅生煙的黎巫,夏頡飛快的領著白,對比著手上一張羊皮上畫著的厲天候府的詳細地圖,朝袞的臥房方向摸了過去。

“哼。”黎巫看了看手上那冰玉藥瓶,低聲說道:“這藥瓶真的很難看麽?可是畢竟是我自己刻的啊。”語氣裏有點傷心的黎巫把那玉瓶塞回了袖子裏,身體化為一縷細細的幽光,緊跟著夏頡飄了出去。

厲天候府在大街上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很小很普通的宅院。可是經過了巫術的禁制,厲天候的府邸實際上是一個前後十幾進,擁有數十座高大殿堂的宏偉府邸。若是沒有履癸提供的地圖,夏頡他們哪裏找得到袞的臥房所在?

他們侵入的那個院子裏所有的護衛都倒在了地上,而其他的十幾進院落中,到處都有鐵甲護衛在往來巡走。這些護衛步伐隆隆,隔著老遠的就讓夏頡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很輕松的就利用樓閣、樹叢、花叢的掩護,避開了這些護衛。伴隨著那些護衛的一些兇猛奇獸,卻被黎巫身上有意無意散發出去的可怕氣息所震懾,就算它們聞到了一些奇怪的氣味,卻哪裏敢發出一點聲音?

如此走走停停,躲過了十幾支巡邏的隊伍,夏頡他們出現在正對著袞寢殿的一間樓閣屋頂上。

高大寬敞的寢殿外殿卻是燈火通明,袞身穿黑色長袍,端端正正的坐在大殿的正中,兩側則是盤坐了十幾名容貌怪異不似大夏人的壯漢,一個個正在高聲歡笑,觥籌交錯,對著大殿中翩翩起舞的十幾名近乎赤裸的少女嘻笑不已。

夏頡趴在屋頂上,看著正在尋歡作樂的袞,低聲道:“夜生活還真夠豐富的,都轉鐘了還不休息呢?”

黎巫無比好奇的借著屋頂一塊突出的石柱掩住了自己的身形,低聲問夏頡:“安邑城內的巫家,可都是這樣半夜了還作樂麽?”

扭頭看了黎巫一眼,夏頡有點稀罕的問道:“難道你不知道?安邑城內的巫家、侯爵,若要尋歡作樂,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的。唔,他們現在還不睡,卻是讓我怎麽去找履癸要的東西?”

“哦?這樣啊!”黎巫有點寂寥:“我怎麽知曉?唔,你看,厲天候讓這些女子跳舞,難道我讓黎巫殿那些數百歲的大巫給我跳舞不成?”

夏頡、白渾身的寒毛同時豎了起來,想象一下那些渾身幹巴巴的大巫近乎赤裸的在那裏扭動著身軀,那是一種多麽可怖的景象。不滿的看了黎巫一眼,夏頡有點好笑的說道:“看不出來你很有說笑話的天賦,只是,剛才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聳聳肩膀,黎巫又掏了個玉瓶出來,同樣是極品美玉的材質,同樣是難看得死的模樣。她輕聲的嘀咕著:“我也覺得不好笑。他們還不睡去的話,我也只能把整個府邸裏的所有人都藥倒了。”在夏頡警惕的眼神中拔出了瓶塞,黎巫皺起了眉頭:“厲天候府裏的友客,怎麽盡是外族人?胡羯的劍客,東夷的箭手,南蠻的武士,就差海人的戰士了。”

夏頡很隱蔽的用手指點了點大殿中正咱瘋狂扭動身軀的一名金發女子:“海人的戰士是沒有,但是海人的女奴隸卻有好幾個。嗯,厲天候如此喜歡結交外族的戰士,就不怕大王對他起疑心麽?”

黎巫冷笑起來:“我懷疑前任天巫是否附體在你身上,怎麽你這樣喜歡計算?厲天候喜歡結交外族人,自然有他的理由,可是關我什麽事?我是來幫你偷東西的,可沒心思理會一個小小的沒有實權的天候的肮臟勾當。”

右手食指上有一縷幽光射了出來,那藥瓶中飛出了數十點漆黑的藥汁,黎巫手指輕輕的抖動,控制著那些藥汁在空中慢慢飛舞,扭過頭來問夏頡:“不過,履癸到底要你偷什麽東西?這些王子都想做大王,我卻想不到有什麽東西,是可以讓袞失去大王的歡心的。”

看著黎巫面前漂浮著的那些藥汁,夏頡很無奈的連連嘆息:“你參合了進來,可就一點難度都沒有了。唔,厲天候勾結了一些王庭的官員,賣給胡羯精銳的兵器,賣給東夷上好的精鐵,賣給南方蠻族大量的糧食。這些勾當麽,和大王子的商行也有關系,厲天候身邊,應該有一本往來交易的賬本的。”

“憑這個就能讓大王懲治厲天候麽?或者,履癸還想利用這東西算計盤罟?”黎巫眼睛裏面綠光閃動,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一滴漆黑的藥汁突然急速飛了出去,在附近的一個院子上空化為一團淡淡的黑色霧氣,飛快的朝著下方籠罩了下去。

“唔,大王並不在意大夏的兵器、軍械被賣給大夏的敵人。”夏頡露出了一絲苦笑:“應該說,賣給胡羯、東夷、南蠻那些物事的最大後台,就是大王,大王在裏面拿了最大的那一筆利潤,他怎麽會為了這些事情懲罰厲天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