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盛宴(上)(第2/3頁)

一臉笑容的莫維爾已經快步迎了上來,他很是雍容而優雅的朝夏頡等人行了一禮,微笑道:“歡迎諸位,請隨意罷,我們亞特蘭蒂斯人的宴會,是非常自由的。夏頡大人,您是夏國的使節,您能跟我過來一下麽?我替您引見一位尊貴的人物。”

真正是好似一群公牛闖進了花園。

海人的宴會,所有的食物和美酒都放置在一條條長木桌上,這些木桌隨意的放置在草地上、花叢中或者宮殿兩翼整齊而稀疏的樹林裏,任憑參加宴會的人取用。當然了,宴會裏最好的食物、最好的酒,自然是擱在了宮殿正門外那一尊巨大的海神雕像下的長桌上。

莊園裏數千名參加宴會的海人很自覺的避開了那幾列長桌,只有一些最為神氣、最為俊朗、身上衣飾最為華麗的男女,才會偶爾過去取用一些酒肴,和身邊的人愜意的一邊品嘗美食,一邊漫無邊際的交談著。海人的社會等級制度是極其森嚴的,同樣是參加宴會的人,只有黃金十二家族的人,才能在海神雕像下的長桌上取用食品和飲料。

但是,白來了。早就饞得口水流出了三尺長的白,在夏頡跟隨莫維爾去宮殿內的時候,就飛撲到了那最大的一張長桌上那一整頭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烤公牛上。整個宴會數百張長桌上,也只有這麽一頭烤公牛。一般而言,這是海人宴會上獻給海神的祭品,一般情況下,為了表示對海神的尊敬,海人是根本不會碰那公牛一丁點的。

而這頭巨大、壯碩、體長有三丈多頭頂生了四支彎角的公牛,也是只有執政官級別的海人召開宴會時才有資格燒烤的東西。它就這麽匍匐在一個巨大的金盤上,金盤下有保溫的裝置讓它維持在剛剛出爐的狀態中,一滴滴的油脂從那黃澄澄的牛肉上滑落,落入這金盤裏,濃烈的肉香隨著夜風飄得老遠老遠,甚至蓋過了那些香精和鮮花所散發出的馨香。

十幾名高傲不可一世的俊男美女正從那最大的一張長桌上取了幾瓶年份古老的果子酒,幾個仆役正小心翼翼的取來湛藍色的水晶杯給他們滿上美酒,白已經撲到了那頭象征意味大過於實際用途的公牛上。

鋒利的爪子一劃,公牛碩大的腦袋‘颼’一聲飛出老遠,正好砸在了長桌前兩名趾高氣揚的年輕人頭上。那比籮筐還要大了好幾圈的牛頭將那兩個倒黴蛋砸得‘吱兒’一聲慘叫,七竅噴紅的暈倒在地。

而白呢?流淌著口水的白欣喜若狂的發現——公牛的肚子裏還填塞了許多極其美妙的食物!白樂大了,它雙臂揮動如風,‘吼吼’的咆哮著將那祭神的公牛撕成了粉碎,一邊往嘴裏塞著牛肉,一邊將那公牛肚子裏的一堆零碎全掏了出來。

一邊大肆的吃喝,白還將他不喜歡的那些牛肉和牛骨頭到處亂丟。他最討厭吃牛肚子上的那些累贅不甚勁道的肉,於是他將整整一扇牛肋骨連同一大片牛肚子上的肉狠狠的掀飛。幾聲慘叫,四個嬌滴滴的海人貴族少女被那屏風一樣呼嘯掃蕩而來的牛肉拍飛了出去。原本打扮得幹幹凈凈華麗無比美麗絕倫的四個大美人兒,一個個噴著白沫滿身塗著滑膩的油脂掛著一片片的碎肉,張牙舞爪的飛出了十幾步才倒在地上。

白在這裏大肆的吃喝打鬧,莫維爾莊園的衛兵正在考慮是否要出手將這一頭古怪的野獸抓住的時候,刑天大風他們也招惹了極大的麻煩。

刑天大風兄弟六個,是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除了刑天玄蛭還稍微冷靜多智一些,其他五個哪個不是在安邑城上屋揭瓦的貨色?在西坊為了爭奪美貌的姑娘,他們也不知道和別的巫家的紈絝鬥毆了多少次。這一次,他們本性又暴露了。

除了刑天玄蛭在一條長桌上拎了一瓶果酒自斟自飲,刑天大風他們五個同時走向了一群正花枝招展的走過的海人少女。

刑天大風伸手攔住了那十幾名少女,‘哈哈’大笑道:“喂,你們這些姑娘,一晚上多少玉錢?”

話剛出口,刑天大風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裏不是粉音澤,這些少女更不是那些被大夏軍隊俘獲後販賣去西坊的奴隸。一見面就直接問人家一晚上多少玉錢,似乎是有點不合適的。

他還在想辦法補救這個致命的失誤,一旁更加莽撞的刑天荒虎已經伸手抓向了一名海人少女。他大笑道:“嘿,大哥,那個老頭兒叫我們隨意嘛。這個妞兒我喜歡,嘿嘿,海人的女人,胸脯都比我們大夏的女人大了一大圈呀。”

一道疾風從旁地裏刺了過來,刑天荒虎急抽手,一柄尖銳的刺劍堪堪滑過刑天荒虎的手指。那使劍的海人青年顯然也是一個高明的劍客,眼看刺劍沒有傷到刑天荒虎,他手腕一抖,那劍尖幻化成十幾點寒星,帶著隱隱的破風聲刺向了刑天荒虎上身的數大要害。那青年怒喝道:“你們這群無禮的未開化的野人,她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