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亂鬥太清鎮,初獲驚天秘(二)

袁三郎話音剛落,銀槍如龍而出,劃破青煙,直取他面門。

安伯塵殺意生出,哪容他多言,面對強敵安伯塵向來搶攻,以奪先手優勢。

“真是個急性子。”

袁三郎笑容可掬,面對銀槍不慌不忙,甚至還有閑情逸致看一眼築頂的青煙。

香爐雖倒,可青煙依舊升騰彌散,在築頂聚集成雲,郁郁蔥翠。

安伯塵逼身而上,槍至中途,陡然加快,旋轉著刺向袁三郎面門。

“啪!”

袁三郎只伸出兩根手指,仿佛筷子般夾住槍尖。

七千余斤的天品之力重若山嶽,安伯塵身形一滯,風水火三勢自下丹田湧出,借助腰力猛抖槍身,螺旋槍力隨之轟出。不料袁三郎大笑一聲,抽身而退,手指彈出道道虛影,點上如影隨形的銀槍,恰到好處的撥開螺旋槍力。

“都說安郎將的槍道古怪,今日得見卻讓袁某好生失望。”

袁三郎的身法好似行雲流水,自然寫意,轉眼間出現在安伯塵身後,笑著道。

就在安伯塵抽槍回身時,袁三郎忽然高高躍起,身如鷂鷹,盤旋於半空,口中念念有詞:“疾!”

一團白火從他手心湧出,化作三尺長的利刃射向安伯塵。

兩月來安伯塵鏖戰近百場,無不是逼得對手無暇祭出白火,方才爭取到一線生機。現如今遇上神秘莫測的袁三郎,不單會道技,還擅道法,輕而易舉的避開螺旋槍力祭出白火,這小築本就狹窄逼仄,白火所化的利刃來勢洶洶,安伯塵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只能奮起迎上。

“臨!”

“兵!”

“鬥!”

三字真言逐一吐出,安伯塵人在半途陡然加速,身如風影,舞動搖曳,堪堪避開白火。

還未近前,孰料袁三郎兩手由合到分,拉出一柄白火聚成的長刀,扭腰,橫旋,長刀擊碎虛空,亦砍中無邪。

“錚!”

刀槍相擊,安伯塵雙臂據震,虎口發麻,溢出一絲血漬,潮水般的巨力襲來,安伯塵腳步紛亂,連連後退。

袁三郎似是玩夠了,居高臨下的看向安伯塵,搖了搖頭,身如鷹隼撲食,手舉白火刀劈向安伯塵。

“你雖孱弱,可也算有幾分名氣,連陛下都曾誇贊過你,用你來血祭我新得的法寶倒也勉強。”

說話間,袁三郎和他的白火刀距離安伯塵只剩三四尺,安伯塵仍在不住後退,看似大勢已去,命將休矣,袁三郎愈發得意。

“急急如律令!”

咒語響起,袁三郎再看去時,就見刀下的持槍少年不見了蹤影。

安伯塵終於施展出水行術,一來生死關頭保命要緊,二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在小築中也無旁人得見,安伯塵自然不虞其它。

匿身小築一隅,安伯塵化水而走,冷眼看向負手而笑的袁三郎。

他剛才提到陛下,大匡被稱為陛下的只有一個,難不成他是匡帝的人?可匡帝為何要出手對付我一個叛國之將?原先還以為只是長門借匡帝旨意欲逼出無邪居士,如今看來,那個騙過天下人的匡帝也有他的打算。

強壓下心中的疑惑,安伯塵遊至袁三郎身後,忽然暴起出槍。

無形之水騰於半空,雖看不出行跡,可隱於其中的無邪卻在安伯塵出手的一瞬現出,疾奔袁三郎後心。

槍尖刺穿袁三郎的後背,安伯塵一愣,就見貼在槍尖上的竟是一個紙做的人。

“不想安兄也有如此神通。”

袁三郎的聲音從身側響起,安伯塵扭頭看去,就見他正低頭擺弄著手中那一摞白紙裁剪的人兒,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安伯塵在哪。

“是了,那個在琉京出手的無邪居士似乎也是個不曾露面露面的高人,又和安兄有關。莫非。安兄便是無邪居士?”

被匡帝精心培養的少年非但修為了得,才智也堪稱上乘,略一思索便將安伯塵的秘密道破。

“不作聲?那便是了,原來安兄和無邪居士是一個人,今日一箭雙雕,回去稟明陛下,說不定陛下龍顏大悅還會再賜一兩件上古奇寶。”

袁三郎笑著道,滿臉躊躇滿志之色。

安伯塵一擊不成,化水而走,在半途分成無數顆水珠,密密麻麻的卷向袁三郎,一顆水珠中都含著槍影,千百顆水珠,千百道槍影,從四面八方攻向袁三郎。

這一招是安伯塵急中生智所創出,也是他所能想到最詭譎的一招,以分水之術禦槍道,雖不如暴起一擊來得猛烈,卻勝在詭異,防不勝防。

感覺到散布周遭來勢洶洶的槍力,袁三郎臉色微變,手中的紙人一張張飄出,不斷的有“袁三郎”被水珠所殺,再看去卻是紙做的人。

安伯塵化作成千上萬顆水珠,每一顆都帶著螺旋槍力,肆無忌憚的攻向袁三郎。袁三郎的保命紙人再多,可也多不過亂流於半空的水珠,不多時他手中的紙人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