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眾人造訪(第三更求月票)

莊無道也不說話,隨手一拂袖,把遮住石碑下端的枯葉拂去,露出了一行小字。赫然是‘病重不治而無足夠善功者,可以臨時賒欠,的字樣。

為修習符道,莊無道沒少練過書法。有雲兒的指點,莊無道在書道上雖仍是功力淺薄,可卻風骨已成。一手字如鐵畫銀鉤一般,力量十足,也大氣磅礴更隱隱將那碎山河與行無忌拳意,融入到書法之中,每一筆一劃,都是氣勢淩厲。

羽雲琴見狀怔了怔,而後尷尬一笑道:“莊師兄這法子不錯,可免無數麻煩,也足見師兄醫者仁心。”

“醫者仁心?那是什麽東西?”

莊無道冷冷的一哂,而後意味深長的,看著羽雲琴的身後:“比不得師妹你,這招蜂引蝶的本事,著實不弱。”

在羽雲琴的身後,還跟著好十幾人。那莫問與李昱二人,赫然都在,便連蓋千城虞安君,也混在其中,皆是宗門之內的一時俊傑。

前二者自然是不用說,雖只練氣境界,卻身具超品靈根,被全宗上下看重有加。

而其余幾人,亦都是離塵低階弟子中,最出類拔萃者。靈根至少一品,武道術法都能稱雄於離塵諸山。

不過其中,還有著一位,讓他稍微有些眼熟。莊無道仔細分辨,才想起這人,應當是在宣靈山的講經堂,節法真人的座前見過。

此人名喚姬奇武,是宣靈山八位秘傳弟子之一。不過卻非是節法真人的名下弟子,而是七百年前宣靈山另一位元神真人的傳承。

築基境的修為,入門要比玄機晚了一些,修為卻並不在後者之下。

一向行事低調,平常也並不與師兄弟交流。每每當節法真人講道結束之後,都會早早的離開。

不過此時此刻,卻也隨在諸人的身後,也不知是意欲為何。

那羽雲琴微微惱怒,接著就又平靜下來,悠然道:“莊師兄此言差矣,非是我羽雲琴招蜂引蝶的本事太強。而是你們離塵諸山蜂蝶,實在太多。”

莊無道微微一笑,竟然微微頷首:“此言確實,南屏三千群山,多得是追香逐臭之輩。”

僅僅一句話,就把羽雲琴氣得倒仰,一口銀牙死死的咬著,發出咯吱聲響二人交談,也未怎麽遮聲,遠處那十幾人也都能聽見。一時間諸人面色,也是難看無比,尷尬而又惱怒。

莊無道已大約猜知這些人,是因何而來。無非是因羽雲琴‘太陰清體,,乃是最佳的雙修體質。任何人能得其垂青,修為皆可突飛猛進。

之前此女遠在赤陰城,無緣得見,也就只能聞名敬仰而已。可如今羽雲琴卻是在離塵宗暫住,卻是難得的接觸機會。

只需俘獲此女芳心,至少可省去百八十年的苦修。離塵宗內的英傑,自然是人人趨之若鶩,也不乏二山七峰諸脈長輩的授意。

明白過來,莊無道就不願再多做理會,直接轉向師曼真道:“師兄氣血元力恢復的不錯,今日可是準備好了再次拔毒?”

師曼真在旁,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鬥嘴。此刻聞言,便朗聲一笑:“正是為此而來,有勞無道師弟了。”

莊無道輕輕點頭,又看了羽雲琴與那諸多‘才俊,一眼,語氣淡淡道:“我這裏不接待閑人,諸位可隨意,盡早離去為佳,你也一樣。”

說完之後,又特意在羽雲琴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而後就果真把諸人全數拋下,往半月樓內行去。

這些人中,除了一個姬奇武,其余人等的師承,都與宣靈山一脈關系不佳,走不到一處。他自然也就懶得費心思,與這人交際。

那莫問搖頭失笑,不置一語,李昱皺起了眉,暗含惱意。蓋千城則是面色僵冷,眼透譏哂之意,眼神莫測道:“今日蓋某來此,非為其他。只為一年之前,吳京道館一戰之辱。卻不知師弟,肯不肯給蓋某一個雪恥的機會?”

那虞安君陰惻惻的開口:“還有在下本以為山試大比,可以與某人再公平一戰,卻驚悉師弟去了天南林海。我不知師弟,是真有要事,還是因心虛之故。只問今日,師弟你敢否應戰?”

莊無道的足步稍頓,接著卻是啞然失笑,再未停留,當先走入到半月樓內雄鷹猛獅,又豈會在乎草叢中的一介螻蟻?兔鼠之輩的挑釁,又何必在意?師曼真稍稍意外,奇怪的看了身後那二人一眼,接著也微微搖頭,隨著莊無道一起進入樓內。

只憑這兩位,就敢挑戰連羽雲琴都無可奈何的莊無道,這是發瘋了不成?還是自己尋死?

他這位莊師弟,倒是氣度不錯,不願與之計較。

待得莊無道的身影消失,虞安君就已重重的一聲冷哼,目光赤紅,雙拳緊捏著,骨節處發出陣陣炒黃豆般的爆響。

“終究是個無膽鼠輩”

他終究還是不敢直接動手,雖同為真傳,然而二人間身份差距甚遠。莊無道乃元神門下,一個傷殘同門,不敬之罪,就可讓他吃虧不小。

沒有五六萬善功,不能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