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善功千機(第三更求月票)

不可能麽?

莊無道卻也沒放在心上,無論節法真人索要精血的目的,是否那穎才榜單,都不如何在意。

他心裏雖告訴自己,此時需潛藏隱忍為佳。節法真人雖是自己頭頂遮天大樹,卻已開始衰老枯萎。在有足夠的實力之前,當韜光養晦為上。

然而莊無道究竟是年輕人的性子,一身棱角,哪怕是越城十年,也未能完全打磨光滑。學不來那些老奸巨猾之輩的城府忍耐。

甚至隱隱期待著,自己在穎才榜單上的排位。好奇著自己離那人,到底還有多少距離。

送別了司空宏與羽師二人之後,莊無道就也離開了半月樓。準備動身以磁遁之法,趕往離塵本山。

不過就在下山之前,莊無道卻又發現一個少女的身影,跪在了不遠處的半月湖畔。

莊無道不禁皺眉,心中既是惱火,又覺無奈。仔細想了想之後,還是聶仙鈴召了過來。

“她到底來了多久了?”

“七日之前就已經來了,在那裏一直跪到了現在。說是請老爺救宇文元州一命。因老爺這一月都在閉關,仙鈴不敢打擾,不曾稟報。”

聶仙鈴一邊說著,一邊頗有些同情的望著:“老爺,那個宇文元州,難道真得再救不回來了?”

莊無道一陣搖頭,他這靈仆倒是心善。之前那次他被夜小妍奚落時,還與他同仇敵愾,對夜小妍憤慨不已。

如今見那夜小妍,在湖畔旁跪了幾日,就又心軟,生出同情之意。

也可能是她自己亦身患絕症,余日無多,所以對那宇文元州的處境,是感同身受之故。

莊無道卻覺心寒,這夜小妍自從在宣靈山巔之上求過他一次,被他三言兩語打發了之後。就再未來尋他,轉而四處延請名醫,甚至連那絕軒長老,也請回來為宇文元州看過一次。

直到此時徹底絕望,無路可走,才想到再來尋他。此女現在到底有多少誠意,可想而知。

可令人齒冷的,卻是夜君權與岐陽峰那位元神真人,自始至終都無只言片語。

忘恩負義之後有求於人,卻對宣靈山一脈,無半句歉語,亦無半分冰釋前嫌,和好之意。

如此姿態,他莊無道得有多賤,才會主動送上門去,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再有宣靈山這一脈的弟子,也已是怨氣沸騰。自己得有多蠢,才會冒著得罪諸多師兄弟的風險,出手救人?

農夫與蛇,難道要治好了這宇文元州之後,讓這岐陽峰日後,好繼續與宣靈山為難?

或者那些真正有仁心仁術者會這麽做,卻絕對不會是他莊無道。

“治不好”

莊無道果斷的搖著頭,依然還是那句:“至少在我入築基境之前,確實是無術可醫。”

即便是雲兒,也非萬能。碧蟾雪魂絲與五鼎換日易髓大法,基本已是死症若非是五劫前的劍靈,見多識廣,看到過三五例起死回生的案例,根本就無法可想。

不過卻也至少需要築基境的修為,才能著手為宇文元州的驅毒。

然而若岐陽峰真有誠心,他其實也並不介意將診治之法傳授,讓那些金丹修士出手,為其療毒。

“就不能再想想辦法?”

聶仙鈴卻沒聽出莊無道的言下之意,神情傷感道:“我聽說那宇文元州也是超品靈根,為人還算不錯,以前也被不少人看好。難道也要早早隕落麽?豈不可惜。”

“事情不是這麽簡單——”

莊無道有些頭疼,也不知該如何對聶仙鈴解釋,便直接道:“你可去告訴她,我這裏她跪也沒有用,無法可想。她若走了自然是好,若然不肯,那也無需再去管她。”

說完了這句,莊無道就沒了繼續理會那夜小妍的興致。直接從半月樓的另一側離開,遠遠避開了夜小妍,再以磁遁之法,飛往離塵本山的方向。

完成了‘千裏磁殺,之後,似乎連莊無道的‘磁遁,也頗有些長進。五千裏距離,莊無道只用了一日一夜,十二個時辰,就看見了南屏諸山中,最為巍峨的高山。

而這一次,他去的卻非是善功堂。而是與善功堂對門而立,離塵宗內的地位僅在傳法殿善功堂之下的千機樓。

善功堂故名思議,是計算勘定門內弟子的善功,以善功兌換離塵宗內各種資源器物的所在。

所以善功堂的堂尊,在宗門中的地位僅在二山七峰首座,及傳法殿的殿尊之下,權勢則往往更有過之,煊赫無比。一直都是由宣靈山一脈的金丹修士把持,穩固不搖。

而千機樓,則是公示宗門各種告諭,向離塵數十萬弟子,發布各種善功任務的機構。

所以千機樓之主,地位幾乎不遜色於善功堂尊,同樣是權威赫赫,僅次於後者。

一個善功任務,確定等級,風險的高低,到底遣派誰人,都有著無數的講究,無數的貓膩。

不過這千機樓主,以往卻不屬於任何一脈。而是由二山七峰,輪流執掌。直到近千年中明翠峰崛起,才漸漸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