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 大陣仍存

當無名山周圍,開始大面積的塌陷之時。古月明正在三百裏,地底深處的水府之內。

古老的修士洞府之內,已經沒有了一個月前莊無道初至之時的腐朽氣息。

在洞府中央處,寬闊的空間之內,正劍氣四溢。十口光冰魄劍,懸浮在四周。

劍陣之內,端坐著包括八位築基修士,各自坐一陣法中樞,其余還有三十二位練氣境修士,包括古月明與北堂蒼絕,北堂蒼空三人在內,各自掌控一處陣盤。

劍陣呈八卦兩儀之形,而正中央處,只是小小的水池,以及池中石台。

而那白玉石台的上方,則赫然是一張銀白色符篥。

其中一位面容枯槁,有如死木般的老者,此時驀然張開了眼。

“時間以至,若要動手,就是現在”

“然而真要行此兇威之事?一旦此處劍陣符寶發動,我等與移山宗及那定海公,就再無回圜余地。”

“即便我等不動手,難道就能保全家業?定海公許維,對我越城覬覦已久,此人的狼子野心,難道爾等不知?”

“前次既已叛了移山宗,如今再次倒戈,只會將移山離塵兩方都得罪至死,不受待見。日後無論哪一方勝,我等三家只怕都要被清算。越城諸多礦脈,周圍多少人在覬覦?移山離塵二宗,並非是離不得我等。”

此間諸人,皆是意見趨同,並無有多少分歧之意。然而在場八位築基,卻依然是略有些猶疑不決。

靜默了一息,一位滿面皺紋,肌膚死活的紅袍老者忽然開口。

“時間已不多再遲則恐不及。此間諸人,只有古月明是離塵宗弟子,倒不如問一問,他的意見如何?”

諸人的目光微閃,而後都紛紛向古月明注目了過去。便連古月明自己,也微覺意外。

只因這問他話的老人,並非是出自古月家的三位,而是復姓北堂氏。三十年前,亦曾威震越城,古月家上下,曾經恨之入骨的一位北堂家主。

十年前古月衰敗,傳聞便是此人幕後手筆。

深吸了一口氣,古月明壓制住了胸中湧出的仇恨,淡淡道:“莊無道不是曾有言,只需我等完成他所托之事便可。若事有不諧,允我等見機撤離。遠在三百裏外,即便有金丹追擊,我等亦可輕松從此間逃離。既然後路無慮,至不濟也可保全全族,退出越城,那還有何好擔憂的?”

說話之時,古月明又轉頭頭,目光復雜的望向白玉台上,那張銀白色的符篥。還有十口,已被臨時恢復到二十九重法禁的光冰魄劍,“錦上添花,倒不如雪中送炭。此戰若勝,可保我三族千年無憂。再有那莊無道,我頗是看好他”

“看好?”

那紅袍老者目光閃了閃,而後微微頷首;“所言不錯確實無需顧慮退路,既是如此,我等便一起動手,勿再猶豫——”

話音未落,就是一道真元,打在身前一口極光冰魄劍的劍身之內。劍氣激發,順時間洞府之內寒氣大起。

十口劍器,亦陸續展現出冰藍光華。而中央處的銀白色符篥,亦是漸漸綻放,無量的冰魄寒光激湧而出,卻是有如冰泉,與那些冰色劍光混雜一處,沖入至那光可鑒人的白玉石台之內而此時整座水府,都已滿布冰霜。即便洞府外的地下大河,亦是被生生的凍結※※※※“地脈截斷?”

無名山的變故,即便遠在數千裏之外的蘇秋,亦能感應得到。那一條條引聚至無名山的地脈崩斷瓦解,五行之靈失去束縛,散逸於天地之間。

使這一萬裏方圓內的靈機,都法生了巨大的變化。

“究竟怎麽回事?”

韓文海在蘇秋身後,散開玄元都天罡氣,護持著下方數百弟子,往無名方向飛遁。

此刻也是愕然,不解的望向了北面的方向。可惜距離實在太遠,他又不能入如蘇秋一般,神念能遠隔數千裏,與那座‘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聯系。

只能大致感應,六千裏外的無名山的地脈已被截斷了大半,導致那五行之靈,大量的散逸。

‘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一旦無有地氣靈脈支撐,想也可知,此陣已然是崩潰在即。

無名山內雖有大量的蘊元石儲存,可對於一座能影響周圍七千裏地的大陣,就如杯水車薪,能夠支撐多久?

“是地下,無名山的地下,移山宗早有伏子”

蘇秋的臉色陰沉,移山宗的人手,絕不可能近日才潛入無名山底。‘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可使修士的靈識,深入地底萬丈之下。甚至地底三萬丈之下,亦能稍稍感應一二。稍大一點的靈機變化,都不能瞞過控陣之人“地下,怎麽可能?布陣之時,地底七千丈之下,你我都仔細查探過——韓文海的話語,戛然而止。地底七千丈之下沒有,那麽地底一萬丈以下了要知即便似他們這樣的金丹修士,搜尋萬丈地底時,也頗為費力。當時誰又能想到,移山宗會如此處心積慮?

而要使無名山的地脈全數崩斷,必定要在方圓數十裏做出布陣,還有一座可隱匿靈機之陣。能夠藏在金丹修士與‘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的眼皮底下,而不被察覺。絕不可能是一時半刻,就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