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再次血祭

第二日的深夜,莊無道再次進入到了三百裏外,那處水底洞府。

此處已然空空落落,那白玉石台,早早就被蘇秋遣人搬走,移往他處。地底水府雖是開辟不易,然而此處往來不易,而此處的靈脈也早已轉移。

估計在北堂古月三家,將這裏再此搜刮一空之後,這裏就已經徹底廢棄。

而這一次,莊無道選擇的獻祭之地,就在此間。

才方一踏入至洞府中的庭院,就可見整整七十只被厚厚冰層凍住的水猿。

身形最大有兩丈出頭,總數十頭二階的水猿,其余都是一階後期。

這也是無名山之戰,莊無道分來的戰利品。水猿雖是神獸後裔,然而身上卻也沒什麽好東西,讓修士惦念。

真正有價值的,是那兩頭三階水猿屍體,卻已被離塵宗與月熊道人兩方瓜剩下的水猿屍骸,基本都無沒什麽用處,被莊無道要來了小半。

這些水猿,在死前就已被冰封,之後的極光冰魄劍氣斬殺,裂痕處也是瞬間結凍。

七十頭水猿的精元氣血,都保存完好。甚至連其元神,都有部分殘余。

猿猴之屬,亦是萬物之靈長,僅遜色人類。也是那千萬魔主,最歡喜的幾種祭品之後。

而除此之外,還有二十個被金針封竅,再以鎖奴圈困束的修士。

這次東南大變,無數的世家勢族破滅,無數的勢力覆亡,甚至波及數國王室。

於是吳離二國的靈奴生意,也陡然興盛起來。這二十位練氣境,就是莊無道隱姓埋名,從附近的幾處散修墟市中買來。

練氣境的修士,血祭的效果,遠不如築基修士,比不上蕭政幾個。然而莊無道買來這些人,本就只是為做血引,真正的大頭,還是十只二階水猿,以及手中那沾染了相繇之血的神秘布片。

那些修士已在這水府中,被放置了近月之久,未到辟谷境界,早已餓的不成人形。

此時望見莊無道,都是目透怒火,滿眼都是仇恨之色。

莊無道卻是懶得去理會,徑自把那磁元靈盾展開成祭壇摸樣,擺放在了中央處。而後一絲不苟的,在水府中刻畫血祭之陣,以前需要依靠雲兒來代為刻畫,現如今莊無道卻可全憑己力完成。

而那些修士,當望見這詭異陣法,還有那血紅色祭壇之後,也終於明白了自己此刻的處境。

一些膽小些的,都紛紛眼現恐懼驚惶之色,更有幾個修士,滿臉的絕望哀求,口裏發出了嗚嗚之聲。

其中一兩人,則是全力的掙紮,雙眼赤紅。

莊無道一言不發,刻完最後一處符文,就默默的禦起那三口‘三才玄陽劍,,輕輕一劍,就將這些人的咽喉割開。

心中既無憐憫之念,也無慚愧之意。越城八年,離塵二載,他早就已經看的分明,這個世間,沒有哪個修士是真正於凈清白無辜之人。

越城低階的散修,手中的丹藥,蘊元石,乃至各種靈珍,到底從何而來?無非是從那些市井小民與礦奴身上壓榨。草菅人命,無法無天。

包括他自己在內,這天下修者,都有該死可殺之處即便是號稱正道宗派的離塵宗,又沒見於凈到哪去。

更何況,這些出身東離境內,許維旗下各大世家的修士?

這裏的二十人,他也大略查實過,大多都是橫行一方的人物,手中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

莊無道也修行,不會自外於修者之列。行事自然也遵循修士的處世之道,同樣將這些人,視為螻蟻。

因出身微寒之故,他對於尋常百姓或者還有幾分同情。可對這些修士,卻沒什麽心理負擔。

血腥之氣撲鼻,莊無道卻已不覺惡心。生人血祭經歷過一次,第二次時就已能不去在意,終究是對力量的饑渴占了上風。

當那些血液流淌,染紅了整個祭陣,整個水府之內,都籠罩著濃黑的魔霧聲勢浩大,不過莊無道也不愁被人查知,來之前他就以‘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查看過,此間三百裏方圓絕無人跡。這三個月內,也沒人靠近過此間至於唯一有可能,查探到此處血祭的‘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中樞,也被他暫時封鎖,無人能夠使用。

而此處上方,又有莊小湖以‘窺天照影環,為他望風,足可此地保完全無虞。

而這次除了魔氣更濃,血腥之氣也更是使人惡心欲吐之外,那阿鼻平等王的心情格外喜悅,降臨的意念更為強大浩瀚之外,與以往幾次,就別無什麽不同。

而當莊無道,將獻祭的儀式,都全數完成之後。這次卻非是由神像直接汲取祭品,而是那神像之前,張開了一個小小的黑洞,將此處數十頭水猿,二十位修士的氣血精元,還有那面沾染了相繇之血的神秘布片,都一起吞噬了進去又數刻之後,當那阿鼻平等王的意念,漸漸消散退去。這間水府,赫然已是空空落落,除了莊無道與那座祭壇之外,再無其余之物。

不單是沒有一絲半厘的魔息殘留,就連那些水源與修士的骨骼,也都全數不見,沒留下丁點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