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八章 得寸進尺

陽慎的那口劍器,看似攻勢如潮,似狂風驟雨,然而直到現在,都未能有所寸進,反而被莊無道的雷杏劍簪,迫退了十數丈。

二人此時的劍力相當,加持在劍身上都是六百象左右。劍法卻是陽慎稍勝一籌,畢竟是金丹,積累非築基可比。然而因心存輕視,攻的太急,反而給了莊無道不少可趁之機,被一步步的反迫而回。

那陽慎面皮發紫,在幾人注視之下,明顯感覺自己顏面大損,一聲悶哼:“豎子劍術倒還算不弱,小看了你——”

也不再與莊無道在禦劍術上糾纏,那陽慎直接就欺身到了莊無道的近前。手執著一把紋著日月圖案的金環,帶著水火炎力,猛地往莊無道的腦仁處砸了下來。

莊無道的目中殺意微閃,而後嘿然冷笑。此人還真是毫無留手之意,一開始就是想要了結他的性命。

身影驀地飄退三尺,就在那金環擊下之後,莊無道隨手袍袖一拂,就將之蕩開一旁。

然而此刻,那陽慎的目裏,卻已是泛出得意的輕哂。嘴巴一張,頓時一道針影,就向莊無道的咽喉處打來。慘綠色的針尖,分明是含蘊劇毒。

莊無道的左手袍袖,依然在與那金環就抽,而右手則是引控劍訣,根本就無瑕去抵抗。

竟是無遮無攔,任由那毒針打至到了身前。

“卑鄙無恥”

智淵的濃眉微凝,眼含鄙薄。這樣的人物,居然也是金丹——“無妨的”

莊無道毫不慌張,腳下猛地一踏,而後渾身的磁元罡氣頓時也一抖一顫。

以借力化力,移花接木之法,直接就將那毒針反彈了回去。幾個月前,他還需借雲兒之助才能辦到。此時到了築基境之後,對自身功法的感悟,對力量的掌控,又提升了好幾個層次,乾坤大挪移的運用,比練氣境時強了無數余倍“怎會——”

陽慎卻是雙瞳猛張,一副見鬼了般的神情。怎麽都不解,這毒針竟會倒轉而回。他深知這毒針之威,穿罡破氣,尋常道衣與橫練之法,皆不能抵禦。

毫不猶豫,陽慎就是棄開了那枚日月金環,揚手就又拿出了一枚紅色令牌竟亦是二十四重的法禁,迎著那毒針一擋。卻是依舊被針影破入,差點將這件靈器洞穿。

只余一點針尾在令牌之外,而令牌上端的那一借紅木,竟然在一個彈指之內,就化為了慘綠色。

陽慎根本不敢手握,擋住了毒針之後,立時就把這紅木令牌,遠遠的拋開而此時的莊無道,卻已緊隨其後,欺身而至。以磁遁之法,身影浮空,一掌大摔碑,撼山震嶽般的轟擊而下。

偽玄術,大烈石

他可不是被打了,卻還要忍氣吞聲,委屈求全的性子。這陽慎既然想要他的命,那麽他莊無道,自然就要有所回敬“大膽”

陽慎既是意外,又是驚怒。一聲怒喝,下身立定之後,也不抵擋。只雙手持決,並在了胸前。

“博兒你可看好了,不是一直想看看我的氵瀾旋冥術,?此術要旨在於以攻代守,此術施展,可化力借力。別人非但不能傷我分毫,反而要被這術法的寒力所傷,故而被認為是我滄瀾閣列為本宗十大守禦之術位列三品,是我宗金丹境之後,最佳的本命玄術之一——”

渾身上下,赫然無數的水液凝聚,如水龍一般旋轉刮起,纏繞著陽慎的身軀為上。青藍色水液中,又似含著無盡的冥寒之力。使得周圍的空域,都形成了一片冰白霧氣。

三股水龍,在他的頭頂匯聚。宛如一個巨大的水錐,氣勢迫人,朝著上方的莊無道反噬而去。

莊無道的唇角處,那譏諷的笑意,卻更為濃厚。化力借力?滄瀾閣十大守禦之術?真正是有趣,也運氣醜到了家。

乾坤挪移,移花接木

命神通施展,莊無道身周的罡氣,也開始了旋動。然後那大摔碑手,就已拍打在了那旋動水錐尖部。

周圍三百丈內,氣機頓窒。然而是‘轟,的一聲炸響,那水液紛飛炸散。

莊無道竟是不費吹灰之力,直接一掌就將這水龍漩渦給強行打碎,而後繼續拍下,氣勢卻是更是懾人。

行無忌,碎山河

拳意威壓百丈,肆無忌憚的宣泄開來。而莊無道那右掌之上,竟然也覆蓋了一層冰藍之色。不過卻未浸染沖入莊無道的體內,而是覆蓋包裹在肌膚之外乾坤大挪移的要旨,就是以其之道,還治於其身那陽慎的眼神首現出幾分慌張之意,為弟子指點示範的從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倉促的以右掌上托抵擋,人則飛速的後退。

鏗——

似玻璃破碎之聲,在那雙掌接觸的刹那。陽慎的肉掌到齊肩處,就都已被凍結,化成了無數血色冰渣,四下爆射了開來。

不過有這片刻緩沖,陽慎已經引動新的玄術。一個水分身術,人影就已是一化為三,同時沖向了三個方向,難辨真假。須臾間,疾掠出十丈開外。

莊無道卻並不打算就此了結,占據了先機上風之後,是更不願把這人放過。意念蔓延伸展,始終在捕捉著陽慎的的真身氣機所在。右手則是再一召,把那枚伏魔定山圭取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