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一章 布陣之變

莊無道心中了然,而後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那麽師姐臨來之前,羽師叔他可有什麽交代?”

羽雲琴楞了楞,目光不易察覺的撇了一旁的飛鵠子一眼。

場間頓時一陣沉寂,見在場二人,目光都有意無意的掃了過來,飛鵠子目露失落之色,而後苦笑道:“我先回避一二。”

說完之後,又獨自一人,往遠處遁行而去。

莊無道卻搖了搖頭:“無需如此,你現在身負重傷,單人獨處,恐有意外“莊師弟你是不知——”

飛鵠子並未有回頭之意:“我師尊昔年與羽師叔乃是死敵,恩怨不淺。不信我飛鵠子,也是理所當然。”

莊無道似渾不在意:“無妨,此間與外隔絕,又無外人在,難道還怕你出賣不成?”

“也對——”

羽雲琴猶豫了半晌,才繼續道:“父親他不曾交代清楚,包括我在內,他這次總共托付了七位師兄弟,都各有交代,連身份也是保密。我這裏,也只說那件靈珍,應該是在雲海殿這片死靈之地範圍內。越是地氣戾煞聚結之地,越有可能出現。說我只要看見了,自然就能明白。”

“換而言之,你至今也不知是何物?也可能真正托付的,是其余幾位赤陰城弟子?”

莊無道說話時,掃望著四周:“要尋地氣戾煞聚結之地,所以才想辦法進入地下是麽?”

“確實,不過仍無所得。”

羽雲琴把衣袖在臉上一抹,恢復了本來面貌。心中卻是一陣糾結無比,感覺此刻她對莊無道這個外人的信任,居然還在飛鵠子之上。

相遇之時,就有種莫名的安全感,似乎心中有了支柱一般。哪怕還有飛鵠子在場,她也不憚於說出這事關父親生死安危的機密之事。

“原來如此莊兄之言,也不是沒有可能。可能幾位師兄,早已把解咒之物取得。也可能是半個時辰後,通道敞開,等羽師叔親至,不過羽師妹這裏,亦不可就此放棄。”

飛鵠子頓住了身影,若有所思的回過了頭:“說實話,我師尊與羽師叔恩怨不淺,不過卻也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羽師叔是赤陰城支柱,絕不可倒下。羽師妹對我救命大恩,飛鵠子亦不敢或忘。可惜傷勢在身,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成了你的牽累。”

“無事的同門間相互援手,乃理所當然之事,怎能說是牽累?”

羽雲琴強顏歡笑,憂容滿面。不過對於飛鵠子之言,卻真未怎麽放在心上現在她也是茫然一片,不知該如何尋覓才好。所以少此人不少,多此人不多。雖是累贅,也無所謂了。

心裏也自始至終,對此人心懷著幾分警惕。

“羽師叔他所需之物,我倒是知曉一二。而且若我所料不錯,應該就在附近。”

莊無道似乎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般,使羽雲琴與飛鵠子都吃了一驚,愕然的把目光望了過來。

尤其羽雲琴,滿臉的錯愕之色,而後又若有所思。莊無道既然能看出羽旭玄的真正病因,那麽知曉能為羽旭玄的解咒之物,並不稀奇。

那飛鵠子楞了楞之後,轉而又是慚愧一笑:“讓莊師弟見笑了,想不到旭玄師叔,對你這個離塵弟子,信任還在我赤陰城門人之上。”

語氣裏,也不知到底是在感慨,還是在抱怨。

莊無道並不理會,轉而將一些蘊元石與符篥取出來,淡淡道:“二位可先幫我布陣,雖不知是不是羽師叔他所需之物,但一定可以對症,能緩解死咒,修復元魂。那東西形跡不定,不但收取時較為麻煩,也很難察覓其形跡。此處環境最佳,是最適此物生長之地。不過必須得陣法之助,才能查探其蹤,將此物擒得。且只我一人,也力有未逮,也是天幸羽師叔,恰好讓我遇到你們二位羽雲琴微微皺眉,也不知莊無道之言,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需要借助陣法之力,可為何羽旭玄會對她說,自己到這死靈之地,看到那東西就能明白。

難道說,父親對她也未曾實言相告?

不過她心中雖是疑惑不解,卻仍舊毫不猶豫,將那蘊元石與符篥接到了手中。

飛鵠子也同樣接過,不過眼神卻頗有些怪異:“不知莊師弟能否告知,那到底是何物?”

羽雲琴聞言,眼眸深處本能的就閃過一絲疑色。莊無道亦有些猶豫,不過隨即就笑道∶“事已至此,師兄知道了也無妨。不知飛鵠子師兄你可知曉,死參與魂參?”

一邊說話,莊無道一邊拿出一張獸皮,開始繪制著陣法草圖,一式兩份。短時間內,他自然不可能把整座陣法,全數繪於圖上,也只需將邊角的部分交給二人,由其代勞。故而只有外緣處,來力求詳盡。

“死參我聽說過,據說是死氣郁結之地,產生的一種靈物——”

飛鵠子回思著道:“此物若是生人服了,就是立死無疑。可若是由遊魂戾屍之類的死物服食,卻可立時提升一個等階。對所有死物而言,都是大補之物,不過極其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