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章 逼迫就範

“真是好心機,好謀算,好狠辣的心腸,好果決的手段隨著這聲音,兩個人影從這石門之外走入了進來。當先一人,正是陶壺,目光陰冷莫測。

後面一人則是陶盡,面色青白變幻不定,難看之至。急趕慢趕,終究還是晚來了一步,被這莊無道占住了先機。

陶壺似乎頭一次認識一般,上下打量著莊無道:“可若是我陶家不肯就範,那麽莊仙長,又準備如何是好?真要舉離塵之力,來攻我陶氏?可惜遠水救不得近火,無我陶家之力,只怕你那師兄,也救不回來。”

“就一定非你陶家不可?北寧三千裏國土,哪怕是均分,也可使周圍列國十九位金丹,八百余位築基,願為離塵效死。”

對二人到來,莊無道稍顯錯愕,就不在意。隨手就將一張符,拋給了靈真。後者接在手中,頓時心中一定,知曉這是離塵宗的‘子母遁虛符,,可以挪移到一百八十裏外。

三個子符,莊無道早已布好,分在東南西三面。

心內已然無憂,若然這陶家兩位金丹狗急跳墻,他只需一個意念,就可從這二人眼前遁逃離開。之後無論是動用千裏移光術也好,還是另用其他遁法,都能從容脫離北寧境內。

對於莊無道之言,則是大有同感。除掉一個面和心不合,表面恭順,暗地裏各種消極懈怠的陶家。換來十九位能全心全意,願為離塵宗效死力的金丹境,加上八百築基,以及人數近二十萬的練氣境。哪怕挖地三尺,都能將那赤靈三仙教的蹤跡尋覓出來。

離塵宗一直缺的就是足夠的人手,而若是北寧這三千裏方圓國土,換來廉霄的安然無恙,想必雲靈月與節法,都會樂意之至。

那陶盡卻是面色扭曲,看著這地下,那兩名魔修屍體。一雙手青筋暴起,眼裏則好似有火焰透出。

“栽贓陷害,無中生有,虧你們離塵宗也自號正道宗派?這就是正門弟子的手段,我陶盡算是見識過了”

尤其最後一句,一字一聲,包含著殺意與戾氣,也極盡嘲諷之能事。

“無論你們怎麽說都好。”

莊無道明顯不怎麽在意,此刻若這二人對他們動手,那就是坐實了北寧陶氏與赤靈三仙教勾結,陰圖不軌的罪名。

這陶盡人雖脾氣大了點,不過卻絕不是什麽蠢貨。

故而他只微微擡了擡眼瞼,目中銳氣逼人,兇芒必露。

“我這人就是如此!你們陶家既不能讓我逞心如意,我便也要使你家死無葬身之所”

他莊無道本就非是正人君子,所以絕不可欺之以方。

廉霄若是出了什麽意外,他必夷滅陶氏一族這位師兄,他雖從未曾謀面,卻絕不願使節法真人失望。

石室內的三人,頓時都氣機微窒。尤其是陶盡,一身戾氣,如水淋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覺一股陰冷至絕的涼意,直透入骨髓深處。

莊無道寥寥幾句,卻將其骨子裏的兇悍與無賴,展露無遺。

陶壺目光閃爍:“就只憑這兩具魔修屍骸,只怕還無法服眾。”

兩具屍體而已,他現在就可毀屍滅跡,不留半點痕跡。

“是麽?可我觀無道師弟布下的這死局,已是天衣無縫。陶兄再怎麽掙紮,怕也無濟於事。”

說話的卻是靈真,面上的神情,是古怪異常。既有敬佩,也有著幾分作了違心之事的心虛:“我與無道這六天以來,滅殺的魔修總不會有假。那些‘回靈草,與‘夢妖草,是真的,那些北寧治下的大族勢家與魔修有染,也是真的。其中大半,皆是陶家的親近僚屬。你們兩位,難道就半點都不知情?”

這幾天莊無道的目的就在於此,北寧陶家,此時哪怕跳到藏玄大江,也已洗不清嫌疑。

陶盡深吸了口氣,仍不能平靜:“我陶盡可以在幾位真人面前,以心魔起誓,北寧陶氏與赤靈三仙教,絕無半點勾連,以證清白——”

話才說到一半,陶盡就望見莊無道那滿含譏誚的目光,頓時心語聲一頓,再說不下去。

關鍵是離塵宗會否給他這樣的機會,那莊無道鼓動,欲瓜分北寧的諸國金丹,又是否肯相信,他們陶氏之言。

現在再說這些,就顯得蠢不可及了,“就無半點轉圜余地?”

陶壺微微一嘆,面含苦意:“我陶家另有苦衷,並非故意——”

“你陶家苦衷,與我離塵有關?”

莊無道面色淡漠的將陶壺言語打斷,語中也不含半分情感:“清白?能夠容許赤靈三仙教在藏玄大江周圍轉化魔土,只怕也談不上清白。”

化未說完,就見陶壺陶盡臉上全是錯愕不解之色。莊無道頓時了然,這二人果然是不知詳細。回靈草能轉化魔土,這還是靈兒的提醒,便連離塵道書中,也無記載。

魔土一成,北寧也有淪為魔域之險,對北寧的損害才是最多,除非這二人早已投身赤靈三仙教。

他這日的舉措,既是逼迫也是試探。看來結果還不錯,不是他預想中最糟糕的那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