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四章 接連遇襲

火蝶過處,所有的綠霧皆被排開。莊無道隱隱望見,一個雙臂化成無數觸手的煞屍身影,在往遠處奔逃,還沒來得及細想,在他的身下,就又有無數綠藤,抓住了他的足部,而後迅猛如蛇的攀援而上。而綠藤之上,更似附有劇烈的魔毒,與他身外的罡氣接觸,立時就發出‘茲拉,的響聲,黑氣蒸騰。

不過就在一瞬之後,那王燕兮真人的身影,就到了他的身前。一聲冷哼之後,信手一拂,就有一團火焰燃起,將那些綠藤,就在一個眨眼間,全數燃燒成了火焰灰燼,而後王燕兮又屈指一探,隱在屍毒綠霧中,向莊無道襲來的近百只綠色甲蟲,也被一股強絕之力,碾成了碎末。

一口紫色小劍,往綠霧深處穿擊而去。將那只百臂煞屍的胸部,一舉洞穿後者頓時身軀一軟,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戾煞之氣升騰,已是死得透了這煞屍之屬雖是人形,然而身體的結構,卻與人與獸皆不相同。要害不在頭部,而在蘊藏於胸膛之內的屍核。屍核破碎,這只煞屍也就再沒有了憑依。

此時諸人都已安寧了下來,其實本就沒多少險況,且一大半的襲擊,都是正對莊無道而去。其余諸人,最多只有牽制而已,故而無人身死,只有寥寥三人受了輕傷。都是被隱在毒霧中,另幾頭三階煞屍所傷。只需服用預防屍毒感染的丹藥就可,以築基修士的體質,不用半日就可愈合。

“這位屍王,看來還真是個明白人,估計是已盯上了莊師弟。如此說來,我等仍需小心。”

那任寒輕聲一笑,語中雖無譏諷之意,位置卻是不經意的,向莊無道再靠近了幾分。

那衛則臣三人,也都是同樣的動作。這個距離,既可互相照應,隨手出手援助,也隱隱將莊無道,護在最中央處。

四人都是出身離塵的金丹修士,此刻雖是脫離了宗派,本身卻仍與離塵宗榮辱一體,關系密切。

不論同門之誼,僅只是東泉宮覆亡之後,幾人身後宗族的收益,足以值得他們盡全力對莊無道照拂護持。

而嚴銘的臉上,卻已覆上了一層青黑之氣。他言語未落,就有煞屍襲擊,幾乎就使莊無道落入險境,這無疑是在他們臉上,重重扇上一個耳光。

不過這些天,可能已經被墓內煞屍打擊的麻木。嚴銘並未生怒,只搖著頭道:“看來還是有些漏網之魚,莊道友是此行關鍵,下面那位,只怕不會就此於休。我估計這次,只是試探而已。”

莊無道倒未怎麽在意,轉而用贊賞的眼神,看著旁邊的莊小湖。

剛才臨機應變,還算不錯,用他賞賜下的一件紫水旗護住自身,另以一口水雲靈劍傷敵,將襲來的一只三階煞屍逼退。又在這不到無息的時間內,用蘊元石在自己的腳下,布下一個小小的三才靈陣。

雖是依靠身旁的同伴相助,才最終將那頭煞屍斬殺,可就憑她這番布置,就至少可支撐至少一刻時間。

臨敵反應還算不錯,也不全然是一廢物。

莊小湖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紅著臉道:“奴婢以前,也曾與其他修士爭鬥過的,也常出入那些古修洞府遺跡。像這類煞屍,見過不少。”

莊無道這才想起,當年初遇此女之時,莊小湖也能在大戰之中,從容破陣哪怕是後面身處劣勢,也未曾有絲毫裝張動搖。

只因此女當初降服於他時,怯懦的形象,太過深刻。而這幾年在他面前,一直是畏畏縮縮。

以至於莊無道都差點忘了,似莊小湖這樣的散修出身,能夠築基成功,又怎可能是幸至?與人爭鬥,是常有之事,手中只怕也有不少條人命。

能夠護住聶仙鈴,不被那莫法懾服,就已可見此女性格,並不是真正的怯懦怕是因幾年前之事,獨獨對他畏懼有加,在他面前才會表現的如此不堪。

繼續前行時,所有人都多了幾分警惕。莊無道亦是凝神戒備,正如那嚴銘之言,那位屍王既也知他的關鍵之人,那麽其手段又豈會就此而止?

這次試探,多半只是看看諸人強弱如何,他莊無道本人實力又是怎麽,該從何處下手。

不過到底是煞屍之屬,這屍王雖有智慧,卻也有限得很。這樣固然是探出了他們的虛實,卻也是打草蛇驚,讓諸人有了防備。

只是不知為何,莊無道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妥,可一番長考沉思,卻始終沒能尋到其中關節所在。

進入第三層時,莊無道就已能看清楚許多戰鬥的痕跡。整個墓室規模宏大,數十上百條廊道縱橫交錯,在綠色毒霧籠罩下,宛如一座迷宮。

對於修士而言,倒是沒什麽,即便神念不能伸展,也可在這墓中出入自如真正危險的,是隱伏在綠霧中,似乎無處不在煞屍。一不注意,就可能遇襲,運氣差點,甚至可能直接走入屍群合圍中而不自知。

這幾十天內,珠光樓的修士,大半都是因此故而受傷身死。

而就莊無道眼前望見的那些痕跡,戰況可稱是慘烈。整個三層,到處都是坑洞,有些甚至於脆就是坍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