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四章 煙消雲散!(第2/3頁)

那蕭守心則臉色更是黯淡,語氣陰沉道:“此戰,我蕭某認輸”

布局謀算,法力道業,皆不如人,如之奈何?自己若死在這裏,太平道只怕立時就要遭群獸分食。僥幸偷生,太平道還有喘息之機。

不過——

“至多六十年內,蕭某必向真人,討回今日之仇”

說完之後,蕭守心就已飛空而起。一人二獸,只用了須臾,就都回歸到了‘玄冥太陰,內。也不去侵奪永如靈淵二人之位,而是直接選了一個角落處盤膝坐下,閉目入定療傷。此刻的他,就連親自主持這件宗門鎮宗聖器也無法做到。

“莊某隨時恭候”

明知此刻蕭守心多半已聽不見,莊無道也依然這麽說著,目裏閃著絲絲冷意。

六十年?這是巧合?節法真人預言那南方惡地的獸災,就是在五六十年後。

不過,倒也無需怎麽在意。他會傾盡全力,在六十年內,將太平道徹底鏟平收回了目光,莊無道又一個閃身,遁空飛落,降臨在那重陽子的身前。他這位‘生父,神智清醒,不過四肢俱斷。五內重傷,已是動彈不得。

莊無道眼神復雜,卻無憐憫愧疚之意。

“母親歸天之後,莊某就一直有個心願,那就是讓你在母親她墳前,磕個頭,道個歉,為母親她守墓十載。從此你我恩怨兩清——”

語氣平淡的說著,莊無道藏在袖內的手,卻是緊緊死攥繃緊,指甲幾乎扣入肉內。胸中心潮激蕩,難以自己。

“莊某自問所求不多,不知重陽真人,你可願讓我如願以償?”

言辭之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眼神亦是滿含快意。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記得三十年前,母親帶著自己,在冰泉山下,跪地相求。卻得不到這點憐憫愧疚,只回以一句冷漠的‘塵緣已近,而三十余年之後,自己卻已能高高在上,俯視此人,掌其生死視之如螻蟻芥塵。

今日之後,困擾著他的道障,一生的心結,想必都可盡數散去豈不令人舒心暢懷?

“磕頭,道歉?”

重陽子面上充血,就如煮熟了的龍蝦,潮紅一片。渾身劇痛難當,卻依然強忍了下來,臉朝莊無道冷冷的笑。

“我無錯錯的是她,而非是我”

拋家棄子,又豈是他自願?那時在太平道,他雖身具絕頂天資,可也因此故,如抱寶盆,引人窺伺。不知多少人對他嫉恨,不知多少人要奪他之舍,又不知有多少人,要以他為藥引爐胎?

如不依附蕭氏,哪裏可能有足夠的靈藥奇珍,哪裏能以散修之身,順利進入太平道秘傳之列?

與莊小惜斷絕塵緣,他也是逼不得已,可事後也給了足夠的補償。若那女人,肯老老實實的呆在沈莊,哪裏可能會在越城喪了性命,引來那諸般災禍?

與乾天宗雪舞勾結,謀算於己,更是可恨可殺他現在唯一遺憾的,就是未曾更心狠一些,少些顧忌,早早前往越城,永結後患。

“不肯?”

莊無道眼神幽深難測,胸中殺意再次拔沖而起,卻又被他強行壓下。深吸了一口氣,莊無道平靜了一番心緒。

“你既是為長生問道,不惜一切。那又何惜這區區顏面?在母親面前認個錯,又有何妨?”

他懶得聽重陽子解釋,不管他這位‘生父,,有著什麽樣的不得已,都不值得他憐憫。

雖是自幼混跡市井,是個無賴出身,莊無道如今卻已知‘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的,的道理。

此身頂天立地,自有底線。有些違心之事,哪怕是殺了他莊無道,也做不出來自節法真人死去之後,這片天地間誰都不能讓他折腰屈從重陽子聞言,則是微微愣神,目露掙紮之意,可片刻之後,卻是激憤滿腔。

確實他為成道,為長生不惜代價。可這一次,卻發現自己,唯獨無法在這孽子面前低頭。

不禁帶著期冀與一絲怨恨的,看向了停在百十裏外的‘玄冥太陰——那已是他最後的希望。然而重陽子卻只見那冰輪之中,上下都是平靜異常。所有人,包括那永如靈淵在內,都在望著這邊。或是神情復雜,或是悲怒無奈,或是冷漠痛恨,卻都無一例外,無有絲毫的動作。

而那蕭守心,則靜靜盤坐著,對他的處境,似如未聞。

“絕不可能,癡心妄想——”

語聲冷滯,重陽子忽然冷靜了下來:“弑兄之後,你難道,還準備弑父不成?”

話語未盡,莊無道面色就已鐵青一片,唇角旁流露出淡淡的譏嘲。

“弑父?我倒是沒什麽不敢的。只是母親臨終之言,不願違逆。不過——”

驀然間,莊無道袖一拂。磅礴的勁力,直接拍入到了重陽子的身軀之內。頃刻間無數的血氣,從其體內爆散而出重陽子一聲怒吼哀嚎,五內如焚。一身真元,竟在這一刻全數散盡。

而莊無道的語氣,則依舊那麽的風輕雲淡,不含煙火。

“父親既是不願,莊某也不欲強求。只是莊某的性情,一向喜以牙還牙。你既不能讓我得嘗所願,那麽莊某就毀了你這一生修為,讓你難見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