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六章 五劫劫胎

那白袍仙者此時又是一笑,打斷了莊無道的思緒:“你可知,若你們天一別院是出自我赤神下院,要聯系我赤神宗時,會輕松許多?只因你界這一脈,並非是我赤神宗遣下,而是出自天仙界本宗,此事也與這一劫的最終劫期之限有關。數萬年前,有一位元始仙王在轉世坐滅之前預言,這一劫的劫期即將到來,不過劫果卻並非是如第一劫時的諸族爭殺,也非是第二劫時天地崩散,同樣亦非是第三劫的天道瓦解。這第五劫的劫果,將有一位滅世強者現於此界,最終也將毀去這一劫的世界,血洗天地。此人被那位仙王稱為刖,很可能是產於那些類似‘元極仙墓,這般的極端地域附近,而且定是一位魔道巨擘無疑。所以天仙界本宗,才陸續有修士降臨如天一界這般的世界之中,以鏟除鎮壓各處魔障,”

此言與莊無道在天一界收集來的信息,大致相合。他又想起了萬年前,天一世界的滅魔之戰。

只怕那時,也非是因燕家而始。三大聖宗,響應時都極其迅速果決。三聖宗的始祖傳道之人,本就是為此而來。

不過,魔道巨擘麽?天一界唯一可稱魔道巨擘的,估計也就是那位本體已被諸宗分屍的那位元魔了。

這位的眼睛,還在莊小湖的手中。

“這也是因百萬年前的那位‘皇天劍聖,,給了天仙界諸宗諸國一線希望,既然那位能夠,護得此域平安達百萬年,未必就不能再來一次。不過我看是希望渺茫,大劫起時,也常伴有大運,許多上一劫遺下的強者,都是起自劫末之時,奇遇機緣近乎無窮無盡。尤其是那位刖,更是天地大運庇佑,哪裏能有那麽容易被鎮壓抹殺?派遣弟子降臨下院時,偏又不敢明說,以免沾染天道因果,能夠成事才是奇怪——”

閑談至此,這白袍仙者才忽又想起這話題,已經被自己帶到十萬八千裏,面上不由略顯尷尬:“先談正事那說要仔細考慮,飛升之後再做詳談,其實已含推拒之意。本尊本不願強人所難,然而此事卻又是非你不可。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本尊還是知曉。想要人盡心辦事,那就需你心甘情願才是。無道你還有何要求,不妨說來聽聽?”

話音住時,白袍仙者又忍不住,增了一句:“其實師兄的條件,已算是極其厚道”

莊無道頓時面色一肅,旁邊聶仙鈴與秦鋒,亦是全神關注,尤其是聶仙鈴,目現警惕之意。

“此事弟子如能辦到,於我無害有益,自不會推拒。不過上仙當日所言之事,我總需先知曉前後原委。”

莊無道認真的看著那無明上仙。知曉這一位,應該才是真正的正主:“連此事的詳盡因果都不知,也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何為難之處。弟子如何能保證,可完成前輩托付之事?”

“此為正理”

那無明上仙聞言微微頷首,似深為贊同,而後就又一點黑色晶石頭彈出:“此事因果前後牽涉數百年歲月,言語一時難以盡述。所有的一切,我都記錄在這石中。”

莊無道接過晶石,不再多言,而後神情漸顯微妙,看完之後,就隨手把那晶石遞給秦鋒,那無明上仙卻也未阻止又沉吟了片刻,莊無道這才開口:“上仙就如此憤恨,定要報復不可?”

“恨,自然是恨”

那無明上仙閉上了眼睛,面色古井無波:“那孩子,本是由無珩師兄他抱歸赤神宗,交由我親自照看,是從小看著他長大。三百年來,已視他如我親子一般。這也是我的錯,平時護他太過。他一生中從未有過挫折,性情太良善沖動,一遭算計,便落入絕境——”

那言語平靜之時,莊無道卻能清晰感受到那刻骨之恨,滔天之恨平靜的表面之下,卻是狂濤駭浪此時秦鋒,也已看完晶石之內一切,轉手又給了聶仙鈴:“上仙那位仇敵,如今也不過登仙境中期而已。還有一位,只是合道,更是渺小。難道就不能親自出手,將之誅滅?”

無明上仙淡淡的看了秦鋒一眼:“星玄世界中,共有三百余位靈仙級大能,或身居靈界洞天,或居曇誓魔天之內,或在妖族的龍變妖森,或在佛門的焚凈天內。彼此牽制,難以於涉星玄界內諸世,我雖憤怒欲狂,恨不得將這幾人剝皮抽筋,碎屍萬段,卻也不能夠任性妄為。隨意出手將他等誅殺,那時必有人出面阻攔。而且僅只是誅殺,又怎足夠?我定要他二人身敗名裂,圖謀落空,悔不當初。還有那幕後之人,我至今仍無法尋得——”

所以才需要我麽?

莊無道苦笑,這可是化身為魔——聶仙鈴的語音,此時也冰冷道:“師兄好好的離塵嫡傳苗裔不做,為何要冒這風險,化身一個朝不保夕的魔頭?此事一旦事發,必定身敗名裂。恕弟子實在想不出,無道師兄有何答應的理由?”

“所以我今日才在此,請托師弟”

那無明上仙微微一嘆,而後竟是俯下身,往莊無道一拜:“此事確實強人所難,然而無明已再想不到其他辦法。至於身敗名裂之事,師弟可以放心。哪怕真有這一日,承受代價的也只會是老夫,而非是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