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零章 魔劫之初

阮道罡不喜這素寒芳,可對這方弄雪,也同樣沒什麽好感。聞言之後,不禁暗罵了一聲強詞奪理。

乘雲若善二人,確實不算是赤神宗的門人,卻都是在出自自赤神宗眼皮底下過活的宗派,一向都是看赤神宗的顏色行事,這方弄雪卻就推得一於二凈,諸宗諸教的大乘與歸元修士,之所以不敢參與,也是不願得罪無明上仙,擔憂被這位遷怒。

只怕這位上仙,也多半是動了些手腳。

否則以任山河處境,想要從眾多靈仙境的眼皮底下逃脫,怎麽看都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此事並無實證,誰都不能指責這位上仙什麽。一旦被反咬一口,哪怕是劫含山盟,也是承受不起,而這位紫陽仙子,估計也是無可奈何。

“你——”

素寒芳為人雖是淩厲,卻明顯不善口舌,果然是啞然無恙,最後一聲冷哼,音線清冷道:“就算那任山河逃遁,與你你赤神宗並無關系。可終究還是有失查之責,任山河由道入魔,亦是因你宗教養不當,難辭其咎。追捕這魔頭,你們赤神宗,宗不能推拒”

“我宗自是責無旁貸”

那方弄雪雖是這般爽快的答道,目中卻是隱蘊怒容,依然語氣平淡道:“要我宗出人出力都可,不過此處劫含山距離我宗甚遠。要調集人手,只怕略有些不方便。”

依然是沒一句實話,只一句的距離甚遠,就將赤神宗的責任,剝離大半。

在場諸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素寒芳更是柳眉倒豎,粉面生威。手緊緊握著劍,眼神復雜道:“由貴宗之人出手,還能留他一條性命,換成旁人,只怕不會給他活路。”

那方弄雪微覺意外,仔細看了素寒芳一眼,而後冷哂:“難得素仙子,還有憐憫仁慈之心。然而任山河當初入魔的緣由,仙子當真不知?敢說問心無愧?此時說這些,又有何益?任山河生死,不勞仙子掛心”

素寒芳杏目圓睜,冷冷的注目方弄雪,視線如刮骨鋼刀。手按照劍,似乎就可拔劍而出,斬下方弄雪的人頭。

這小天境內的氣氛,愈發的凝冷,可溫度卻在逐漸的升溫,附近的那些藥架,更是無火**。這是素寒芳的功法所致,雪陽宮一脈雖多為女子,可門內最出色的,卻是陽性功法。素寒芳修行的紫陽神極劍,就是其中一脈,是高達一品的無上劍決。

不過阮道罡卻不擔心二人會動手,素寒芳修為是諸人之中最弱,只有歸元境後期。可一身修為實力,在諸人中卻是穩據上遊。哪怕在場幾人中修為最高的莫仇,也未必就能壓得下這位‘紫陽雪仙,的氣勢鋒芒。

然而即便是這位‘紫陽雪仙,,也不敢輕易對方弄雪怎麽樣。赤神宗隱為天下第一大教,那位無明上仙,最近更對雪陽宮含恨不已。

一旦被那位找到了名正言順的借口,發難自是理所當然之事。能修成紫陽神極劍之人,莫不稟性高潔,脾性酷烈如火。然而也不可能真就不顧一切,往死裏去得罪赤神。

不過他也心有不滿,毫無為這二位解圍之意,明明是這這兩家的事情,卻偏偏將劫含山盟扯進其中。一位是欲脫身事外,另一位卻是欲逼著劫含山盟,空耗物力人力。

最後還是莫仇開口,主動詢問阮道罡道:“你可去了那血祭之地看了?有何所得?”

“手段殘酷,居然將乘雲真君化為魔燭,燃燒一日一夜,慘無人道。晚輩真不敢信,做出此等事的,會是任山河阮道罡面色微肅,對於這位大天尊,他卻是極其尊敬:“此人當已入魔無疑,不過畢竟是時隔一日,更多的就看不出來。只能知血祭之地留有平等聖印,此人血祭的祭主,當是阿鼻平等魔主無疑,且這位魔主,對其應該是極其愛寵,此物還有一點,當時現場似有一些關鍵,已被人為抹去。晚輩只稍作衍算,就覺道基大動,承受不住。”

他之所以被招請過來,參與這追捕任山河之事,就是因靈覺敏銳,自身又精通術算之道。

不過這術算之法,缺了固然是不可,可要想憑此道做成什麽事情,也是休想。自己會,別人一樣也會。

除非是天賦異稟,特別的高超的那種,他阮道罡明顯算不上。

“果不愧是‘算蒼穹,阮天尊,你可能不知,那位任山河,如今已是平等聖子。當日也那位阿鼻平等王借血祭之力降臨,親自出手,使當時幾位意圖阻攔的上仙重創——”

阮道罡靜靜聽著,心中才覺恍然,怪不得這次追捕,那些個靈界洞天上仙,都未有絲毫的聲息。以三大一等大宗聯手之勢,居然也完全捕捉不到這任山河所在。

那位即已是平等聖子,那麽所有事關任山河的爭鬥,就只能降到靈仙界之下的層面。

他們若能將任山河捕殺,那平等王與魔舍離,自也是無可奈何。可若不能拿那位怎樣,靈界洞天的那些位,自也同樣不能對那人隨意出手。

只一瞬間,阮道罡的腦海內,就掠過了無數個念頭。而莫仇此時,又拂了拂袖,指了指這天境之內:“那麽你再看這裏,又有何異樣之處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