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七章 法域碰撞(第6/17頁)

夢靈上仙同樣是目光冰冷,殺意如刀:“他是如何辦到的?只是一個重明法域,怕是不夠。”

“重明法域之外,內天地也多半已完成,否則不可能從崆峒峽逃脫。只是劍永道人與任山河二人之爭,乃是由前者使用了太霄無相誅念訣,元神死鬥,一切都發生在任山河的星象世界,外人難知詳情。不過卻已可確定,這任山河隱藏的實力,斷不止此”

華音越說,面色越是蒼白:“那位已入星玄海,圍殺不能。只需蟄伏個幾十年,待得羽翼豐滿,我恐雪陽宮,將有大劫降臨,又復十萬年前故事。”

“確有此憂,早知如此,二十年前,我就該不惜激怒無明,也要絕了他的生路。”

語氣冷如冰霜,可夢靈上仙的眼中,卻是滿含無奈之意的,看著眼前廢墟。其實哪怕是二十年前,她也無絲毫機即便真能動手,將任山河誅殺,也必定要承受無明滔天之怒,那也同樣是滅頂之災。

“華音你又是如何看的?”

“劍永道人死於諸宗之手,必使天下諸宗震恐,蒼茫魔君的威名已傳遍星玄大陸。再要想號召天下諸宗討伐任山河,只怕是難上加難”

華音微搖螓首,語聲苦悶。世間之事,就是如此。只有錦上添花,少有雪中送碳,之前任山河只是一個毫無威脅的小小魔頭,諸宗感覺插手此事,並不用付出太多,自然也就樂於附從。

可如今有任山河的驚人戰績,又已龍歸大海,誰不憂心這位魔頭羽翼豐滿,日後對自家報復?

反正也不是任山河的仇家正主,那些與此無關的宗門世家,自然是樂得坐壁上觀,自掃門前雪。

反是他們三家,此時已落入到了窘迫境地。

“以我看來,此事可謂無解!我如今更已疑竇萬分,今日從頭到尾的梳理了一番之後,愈覺詭異。任山河這般的驚才絕艷,無明怎就肯將他放出門外?哪怕他當時,還在九玄魔界之中。若能使任山河顯出足夠天賦,也足可使赤神上下倒戈,收回前議。之前我亦曾懷疑是有人代替了任山河的身份,可這樣的天縱之才,總不可能從石頭裏憑空冒出。

夢靈上仙越聽越是心驚:“你的意思,是無明與那任山河,這人很可能是將計就計?這怎麽可能?”

“任山河的情形,別人不知,你我豈能不曉?那確是道心種魔無誤,他現在能入魔,可當破碎魔種之後,也能入道。只需找出足夠的證據,掀翻人元草案,回歸赤神宗之時,一樣可令天下諸宗都無話可說。此人被逐出了赤神宗,反而是徹底擺脫了宗門束縛,從此可不受門規與正道鉗制,能夠不擇手段。否則以此人的天資,如何能被皇玄夜逼到那般窘迫境地?”

華音想起近來任山河種種舉措,眼神晦暗。此時雪陽宮與孔商仙盟,都已被無明抓住了把柄。

換在任山河仍在赤神宗內的時候,哪有那麽容易o真可能肆無忌憚的對雪陽宮弟子與孔商仙盟出手?

“師姐,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是無益,倒不如先籌謀應對之策。其實相較於我雪陽宗的傳承,一兩個弟子,實不足道。不得已之時,即便心懷歉疚,使我等終生難以釋懷,衍化心魔,也不能再繼續錯下去。絕不可一誤再誤!”

夢靈上仙身軀微顫,一雙玉手緊握,知曉華音之言,是指她那曾經的愛徒。

然而當年誓約尚在,要想放棄,哪有那麽容易?更有元始魔宗為後盾,顧忌甚多。

心中不禁微覺後悔,當年飲鴆止渴,如今卻是到了毒發之時。雪陽宗,已開始品嘗苦果。

這劍永道人一死,天下間只怕又將是沸沸揚揚。雪陽宮亦會再一次,被推到風尖浪口——※※※※崆峒峽外,已匆匆趕至此處峽口的孔天霄,卻正是目光茫然的,看著遠方那一望無際的星玄大洋,心念中滿含悲山海集破滅,他只覺怒火攻心,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連續八月追捕,興師動眾而毫無所得,他卻毫未有放棄之意;幽雲子七人戰死,他亦只是暗暗心驚,卻殺意更堅。

然而今日,當那位亦師亦友,一直以來對他照拂良多老道身滅,他卻終是生出了幾分忌憚懼意。

便連法力強他近倍的劍永老道,也一樣身死於那任山河之手,換成自己能如何?

“一入星玄海,就如大海撈針,這次是真正麻煩了。”

紫雲來一聲嘆息,也不忘安慰孔天霄:“據說當時劍永師叔的真靈,已經逃遁了出來。只是被任山河以太虛之法定住,回歸不得身軀,最終元神血肉潰散而死。不過那任山河,估計也未能使師叔他真正魂飛魄散,仍能入轉世輪回孔天霄卻不發一言,身影落入,沉入到了身下的那艘九階太霄劍禁舟之內。駕馭著這艘寶船,往那星玄海深處行去,只留下一線沉冷之音。

“逃入那星玄海又如何?孔仙商盟與他血海深仇,我孔天霄誓難相忘哪怕窮盡此生,亦要將其尋得,斬於劍下聲音鏗鏘,一字一頓,毫不留半點轉圜余地,諸人一陣沉寂,只有那楚靈奇一聲大笑,腳下的那艘九階玄聖遮天艦,也是緊隨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