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一章 無壬無生

“血尊任糜?當年的任糜,可沒這麽霸氣。”

“如今已有人稱他為蒼茫魔君,列入七小魔君之內,與皇玄夜等人並列,排名在第三位。之前此人立誓,要斬去雪陽天柱,挖斷九陽天河,滅去雪陽宮道統時,就是以蒼茫為名。之後被他奪走的太霄都天星雲神艦之外,也有著‘蒼茫’二字。”

“蒼茫魔君?與那蒼茫魔主,有何關聯?”

“應當無關,任山河敬奉的是阿鼻平等王,乃是平等王座下聖子。再者那任山河以蒼茫為號之時,蒼茫魔主已經現世數十年,早就開始了傳教。不過那一位也真是膽大包天,不懼重名使魔神震怒。”

“這可就有趣了,以這位的勢頭,爐鼎魔種之爭,只怕不會輕易就結束。任山河一旦崛起,元始魔宗那一位,只怕就前景不妙。”

“皇玄夜麽?這位也頗是大氣,居然將任山河,選為自家鼎爐。這場生死之鬥,最後也不知會是如何了局。”

“這也是好事,在蒼茫魔子這個麻煩解決之前。幾百年來,雪陽宮與玄天劍宗,只怕都無力理會崆峒峽。”

聽著師兄弟的議論,衡風三人總算是緩緩回過了神,憶起了幾日之前,在谷口見過的那個年輕男子,也不禁現出了幾分異色。

當初的他,就已對這位極其看好,所以力排眾議,不願開罪。可也未料到,僅僅數日,就又傳來了這使人驚悚的消息。

另一位血尊任糜麽?

微一搖頭,衡風收起了思緒,打斷了幾位師兄的言語:“這位蒼茫魔子,都已與你我無關。眼下最緊要的,還是尋到母親所言的,那份斷去之緣——”

“斷去之緣?”

諸人之中,已有散仙境界位業的商風子,卻是面露苦惱之色:“師母的這預示,實在太過語焉不詳,難以確定。我等已查問了這個月內,所有在崆峒仙市交易的靈珍奇物,以及所有出入崆峒峽之人。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疑點都不放過,可卻全無收獲。”

“此時委實是難辦!其實還有許多地方,未能真正詳查。比如那些歸元境以上散修的洞府。幾大靈商在崆峒仙市的庫藏,以及暗中的交易等等。從崆峒峽出入之人,也都有可能。可真要如此,就必定會jī起莫大風波,甚至可能會毀「夢已啟航☆冇卡文字」了崆峒仙盟。”

“確實不能急於一時!如今之計,只有明察暗訪。其實我看也未必就限定於崆峒峽內。也可能是我崆峒仙盟在外的同道,錯過了什麽——”

“僅只斷去之緣四字,實在太過模糊。是否可請動高明術師出手,為師母她推演殘局?”

衡風的嘴裏,頓時一陣發苦。若還要算上崆峒仙盟在外修行闖蕩的同道,那範圍之廣,就簡直讓人絕望。

想要尋得這虛無縹緲的緣,無異是大海撈針!

至於再請一位術數宗師出冇手,代替紅塵推演,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不過天一修界內,能在天機鬥數上超越母親之人,又能有幾位?

僅有的幾人,也都與崆峒仙盟,與太幽上仙,有著不小的糾葛恩怨。

衡風散人又目光悵惘,遠遠向這座洞天空間內,最中冇央處的一座殿堂眺望著。一日之前,母親紅塵仙子就已陷入了昏迷。而那時父親就已頒下了法旨,讓人莫名其妙的,動用起整個崆峒仙盟之力,尋這斷去之緣。說是無論任何代價,都要尋得。

能使母親不惜命元,也要推算之事為何?除了自己現在的傷勢,再別無可能——

阿麽這斷去之緣,又能否使母親她,不用再淪落入冥府輪回?

衡風散人不敢確定,胸中的緊迫之感,卻已是到了極致。無論如何,他都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尋到這斷去錯開的緣分。

那可能,是母親她唯一的生機—「啟航夢公子·星夢」—

※※※※

“劍永這一死,天下從此多事!”

遠在數百萬裏外的赤神天宮,翠雲宮一座立於高崖之上的樓宇之中,無壬長聲嘆息著,眼中卻微含異色,望向了不遠處,立在樓欄之側的一位少年修士。

“不知無生師弟,你是如何看的?”

“我?”

無生挑了挑眉,而後冷笑:“恰與無壬師兄相反,任山河入星玄海,從此逃出**,再不受制。這修界間的紛擾,當該平靜一段時候。說什麽天下從此多事,是無壬師兄你多心了。”

“何需顧左右而言他?你當明我之意,所指非是這修界,而是這赤神山內。”

無壬神情淡然,從容不迫的走到了無生身側,而後俯視著下方,那綿延達數十裏的樓宇宮殿。

“劍永身死,之前才壓下去的風波,只怕又要再逆湧而上。你我皆在這風眼之內,難以脫身。”

“是說將任師弟逐出赤神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