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南蠻邊陲殺人地

山中的空氣格外的清爽,帶著一股野山菊的香味。

密林間古木參天,荊棘和植被將山間小道給淹沒,偶爾能夠看到一兩只山雀被木板車的聲音給驚動,從草叢中乍然飛起,落到了一顆大楓樹枝之上。

這山名叫王屋山脈,裏面多猛獸大禽,就是被季家姐妹射下的那一只麻倉鷹也僅僅只能算中等大小的飛禽,聽那季家妹子說她曾經看到過一只長著兩只腦袋的大鳥,身子足有十多米長,翅膀就像大風車的扇子一般。

深山密林多異獸,這王屋山脈也算是一座古山,生活在山下的人們也僅僅只是在山脈的邊緣打獵采藥,根本不敢進入山脈的深處,曾經有藝高膽大的弄潮兒想要到深山之中打獵,但是卻一去不復返。

這王屋山脈到底有多大,就連季家姐妹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她們每次進山打獵,少說也要在山中盤桓七、八天,而且也還僅僅只是在山脈的外圍。

“嗡嗡!”木板車在狹窄而陡峭的山路上緩緩強行,一邊是筆直的山壁,一變是深不見底的絕崖,一不小心就可能墜落崖底,摔得粉身碎骨。

風飛雲坐在滿是藥草的木板車上,旁邊就是那一只已經死硬的麻倉鷹,這鷹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幾乎將整個木板車都給占據,風飛雲也只能坐在角落裏,伸手將褲管旁邊的一把半幹枯的藥草給撚了起來,拿在鼻尖聞了聞。

這草也就人的手指那麽長,葉片很寬就如水稻的葉子,只是草葉的顏色卻是藍色,三片草葉之間還開著一朵藍色的小花。

“這是什麽草?”風飛雲好奇的問道。

季家姐姐走在最前面,柔弱的肩膀之上綁著一根手指頭那麽粗的麻繩,另一頭就綁在木板車上,她頗為艱辛的拉動著木板車,額頭上滴落下一滴滴香汗。

這木板車上不僅裝著數百斤重的麻倉鷹,更是還有風飛雲這個“病號”,加起來的重量,就算是兩個大漢來拉動都很吃力,更何況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

若非她身上帶著一絲靈氣,恐怕根本是拉不到這木板車的。

風飛雲看在眼裏,卻是疼在心中,若不是渾身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他是打死都不願意讓一個女孩子來拉他,這份恩情只能默默的記在心中。

當今這天下,哪還找得到這麽善良而又不辭辛苦的女孩子?怕是沒了!

“這是藍瀧草,混乞兒,你別亂碰,這草可貴了,一株就能賣出二十個銅幣的高價,我和姐姐在黃土崖壁上采了三天才采到十三株,就算弄壞了一片草葉,你都賠不起。”季小奴看著在前面辛辛苦苦拉著木板車的姐姐,心頭對風飛雲的怨氣更大,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卻連走路都不能,簡直就是一個廢物。

她一直懷疑這混乞兒就是在裝病,懶得連路也不想走,就是想要折磨姐姐,拉著他回到鎮上。

季小奴走在木板車的後面,時不時就是咧著白閃閃的牙齒,瞪著風飛雲,很想將他給揪起來,人到山溝裏喂豺狼。

“這麽貴啊!我若是能夠去采幾株,那就發財了。”風飛雲感嘆了一句,然後將手中的藍瀧草放了回去。

這木板車上不僅有藍瀧草,還有別的藥草,全部加起來足有數百株,都是奇形怪狀的,有的長得像樹根,有的長得像蛤蟆,有的葉片是白色,有的葉片是黑色,反正千奇百怪,他也分不出都是些什麽藥材。

“這藍瀧草乃是療傷用的,可以在很快的時間內將人傷口的血液給止住,一般這樣的藥草都是買到軍隊裏,那些軍醫師出的價格都是很公道的。”

“這是蜥蜴草,可以解毒,山裏多瘴氣,蜥蜴草對瘴氣的毒性有很大的克制作用。”

“這是玲瓏根,一般都長在懸崖石縫之間,聽說乃是一種藥丹的配藥,也是價格最貴的一味藥了,就這麽一小段,怕是得賣出一百個銅幣的價格。”

……

走過來懸崖峭壁,木板車停在了一處翠綠的樹林之中,這裏樹葉茂密遮擋住了天上的烈日,顯得頗為的清爽。那季家姐姐也是有些累了,坐在木板車的一角,給風飛雲講著每一種藥物的用處。

她依舊還是那麽的溫柔,手指微微的撩了撩額頭上的發絲,手指之上已經沾滿了汗珠,她的臉蛋也有些微紅,帶著一絲疲憊之色。

風飛雲卻是根本沒有聽她在講什麽,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只感覺是越看越耐看,手指縮進了袖子裏,捏著衣袖,情不自禁的去擦拭她額頭上的汗珠,但是手才伸了一半,卻又收了回去,這似乎有些不妥,畢竟這動作有些太親昵了。

這可是一位良家的女孩子,若是真的舉止太過,反而讓她生出厭惡的感覺。

“咳咳!季姑娘,以我看這一車的藥草和這一只麻倉鷹,加起來少說也要賣出數千個銅幣的價格,足以讓你們兩姐妹用上大半年。既然有這麽多的錢,為何不給自己置辦一件體面的衣衫,哪怕買一雙繡花絹鞋也是好的啊?”風飛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