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真實的感覺

長夜,明月如碧。

一條蜿蜒的長河涓涓流淌,如一條銀蛇盤踞,發出低聲的輕吼!

那原本插在大河中央的大風旗不見了,步天涯也不見了,唯有紀滄月還坐在大石之下,青絲垂胸,如一株含苞待放的河畔青蓮。

她美而淒楚,如人魚美人在河畔等著情郎歸來,說不出的憐人。

不禁讓人想到了那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天河何處?遠遠的海霧模糊。怕有鮫人在岸,對月流珠!

此時的紀滄月給人的感覺就是這般,不像一個冷艷兇煞的死靈子,更像一個在岸邊涕淚流珠的魚美人,惹人生憐。

風飛雲看了看地上還未幹去的血跡,嗅了嗅,目光一凝,道:“步天涯的血液,誰傷了他?”

“一個你絕對猜不到的人。”紀滄月將螓首靠在大石之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風飛雲雖然聰慧過人,但是的確猜不到是誰,皺了皺眉頭,雙目之中變得精亮,兩團火焰在眼睛之中跳躍,展開鳳凰天眼,目光能夠看到千裏之外。

方圓千裏竟然都沒有步天涯的蹤跡。

難道是步天涯的護道人,將他接走了?風飛雲的心頭如此的猜測到,目光又落到地面上的那一灘血液,這又是怎麽回事?

風飛雲總感覺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不禁微微的警惕了起來,但是卻怎麽都沒有聯想到紀滄月的身上。

就像步天涯一般,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依舊死在了紀滄月的手中。

有時聰明人都會反被聰明誤,而男人通常都會本能的小看女人,而往往這樣的男人吃了女人的虧,都被蒙在鼓裏。

“你又落入了我的手中。”風飛雲緩步向著紀滄月走了過去,盯著她那被河風吹得更開的胸口,那兩座玉峰都似乎有要爆出來一般,依舊還被衣衫勉強的包裹著,但是卻已經無法掩飾它的堅挺。

紀滄月比天上的月亮更美,本來就雪白的皮膚,被月光裹上了一層玉色,晶瑩剔透。

“沒錯,終究還是落入了你的手中。”紀滄月面帶悔恨的道。

風飛雲道:“就因為你,劉親生死了,連他孩子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你雖然沒有殺他,他卻因你而死。”

“你這是在宣告我的罪責嗎?”紀滄月臉色蒼白,櫻唇中輕輕的吐著清霧,有氣無力的道。

“人死了,總需要有人償命的。”風飛雲就像看死人一般的看著紀滄月。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殺人的人,但若是先得罪他的人,那就必須得死。

“那你為何還不出手殺我?”紀滄月道。

風飛雲負手而立,紫衣飄闕,只是盯著她。

“我懂了,你還是想要知道我們紀家為何要擒拿季家姐妹,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紀滄月道。

陽神聖胎對風飛雲而言實在太重要了,這也是風飛雲遲遲不殺她的原因。

“你明知道就算你告訴了我答案,依舊會死在我手中的。”風飛雲不認為紀滄月不明白這個道理。

“當然,我是一個必死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在我死之前,再吻我一次,我便死而無憾。”紀滄月眼中帶著一絲幽怨,就如一個被情郎拋棄的怨女。

風飛雲微微一詫,他自然不相信紀滄月之所以說出這話,是因為看上了他,反而覺得她藏在殺機。

“有人說,一個女人若是臨死的時候,都沒有和男人上過床,死了之後,到地獄就會被醜陋的惡鬼糟蹋,這是何等的悲哀。所以說女鬼的怨氣,永遠都比別的鬼怨氣強。”她又說道。

風飛雲眉頭一掀,道:“那實在就太悲哀了,看來這個幫我必須得幫你。”

“你本來就該幫我的,至少……你長得並不醜。”紀滄月道。

“我總算是信了那句話!”

“哪句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風飛雲道。

紀滄月微微一愣,旋即便冷笑出聲,道:“那你為何還不過來,難道你真如那些大盜所言,身體根本不能滿足女人?”

一個要死的女人實在很難說出如此從容的話來,而且這話還那麽的煽情,讓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抗拒。

風飛雲心頭生出了一絲警覺,感覺到紀滄月有些反常,雖然助人為樂是他的座右銘,但是這個時候他卻猶豫了,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何要擒季家姐妹?”

“哏哏,風飛雲你將我當成了傻子,我若是告訴了你,我就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你還不直接殺了我,根本就不會滿足我最後的需求。”紀滄月風情萬種的道。

這話聽得風飛雲全身邪火直冒,笑道:“女人真是夠貪心!”

“男人比女人更貪心!”紀滄月道。

風飛雲緩緩的走了過去,蹲下了身子,近距離的盯著紀滄月的衣衫下香艷的玉峰,一只手輕輕的撫摸在紀滄月的臉蛋之上,贊嘆道:“我總覺得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