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武夷山

江流波自是不知,他在這裏計算別人,而也有別人在對他念念不忘。

卻說江流波在吞吃芭蕉樹後曾見一道人遠遠前來,那道人晃晃悠悠來到不周山,遠遠便見到江流波度劫,心下掐指一算,卻感覺天機蒙蔽,算不出這度天劫之人根腳,但又卻隱約算出這人似乎與其大有關聯,苦思不得其解。

這道人不是別人,正是未來立了西方佛教的師兄弟二人之一,道號準提是也。

說起來他能隱約算得江流波與他有些因果,還要從江流波當年曾滅殺血海一只六翅黑蚊說起。

天地自有定數,那西方之地貧瘠,有接引和準提兄弟,自西方之極化形而出,他們兩人日後要有一樣寶貝,名為:十二品金蓮。

這金蓮本身有鎮壓氣運之能,但是命數不好,卻被血海黑蚊所克,日後該被這六翅黑蚊啃去三品,不料這黑蚊命數更差,算得上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在東海被江流波活生生砸死。

所以這說起來,西方這接引準提二兄弟,還要欠了江流波一分因果。

準提站在那裏直到算到江流波度劫化形也未算出什麽,知道這妖族化形後需要年月穩固修為,只得嘆了口氣復又西去。

江流波和大鵬兩妖出得大陣已經是數年之後,自然碰不上這準提道人。二妖家當本就不多,隨便一收拾便和大鵬開始了新一輪洪荒尋寶之旅。

如今再次出行,江流波已經化形,而且還長了四只翅膀,他一路走來翅膀呼扇著長發飄飄的,瀟灑倒是瀟灑了,卻是讓大鵬甚是不滿,幹脆站在了他肩上搭起了順風車,卻是他二人來洪荒時大鵬背著他剛好反了過來。

自從化形成人身後,江流波一直壓在心中的執念也淡了很多。一直以來未化形前他就認為是黃帝殺了夔牛,所以幾乎百萬年間這個念頭已經在他心中紮了根,當他化形後順利達到金仙修為,一些剛放下的執念自然隨著心境的提高而慢慢變淡。

而這種放下,何嘗不是一種修行路上所必須經過的。

江流波的心是靜下來了,可是大鵬卻興奮起來了。看他站江流波肩上的顧盼自得的模樣,江流波不由也暗自好笑:這大鵬好歹也是鳳凰之子,天生靈物,怎麽就生了這麽個憊賴性子?你說你不就站我肩膀上搭個順風車,犯的著這麽高興嗎?

此時江流波心境不一樣,所以這一路走來也自是和以往苦悶趕路不同,一人一雕禦風而行,路上雖然見得各處時有巫族與妖族爭鬥,但是二人卻無意攙雜進去,反正仗著速度夠快,一路行來遊山觀水,好不樂哉!

不過幾日,便到了這武夷山地界。

這武夷山能在傳說中留下名字,也自有它不凡之處。如果說八百萬裏不周山是神聖雄渾的話,這武夷山卻也能稱的上一個“奇”字。

雖然這裏不過數千裏方圓,但是這裏的奇峰怪石千姿百態,有的直插雲霄,有的橫亙數裏,有的如屏垂掛,有的傲立雄踞,有的亭亭玉立……就其景觀而言,則是神似居多,似乎更加耐人品味。

這裏的山雖然都不算大,而且靈氣也只能算是一般,但是其山間卻是多有清泉流瀑,山繞水轉,水繞山環,山水之間,這武夷山便多了一份秀氣,多出了一份靈動。

一人一雕此時對尋寶已是只當成樂趣,江流波修為精進之後覺得自身所有之寶已是內含莫大威力,即使再多一樣兩樣寶物也是可有可無;而大鵬尋寶則只是性子貪玩,倒不是真的非要尋到什麽不可。

所以當下二人降下雲頭,尋了一處開闊的地方,由江流波動手滿足一下這幾年以為修行而虧待了的大鵬的肚子。

江流波既成人身,也不再用自身神通去烤肉,幹脆搭起了一個木頭架子,點上一堆柴火慢條斯理的烤了起來。

這回倒是終於讓大鵬又開了一次眼界。

當初他和江流波初次相遇,江流波曾說過一種吃鳥類的方法,就是把禽鳥去了毛,剔除內臟,然後放作料於其內,再用荷葉包了,然後再裹一層黃泥,埋入地下,然後在上面生火烤其他東西。

當初江流波為了恐嚇效果更好,連活著烤的話都說了出來,如今這一番做來大鵬看的仔細,卻是讓二人不約而同想起了當初相遇,不由得又是一陣互相抨擊。

現在江流波有了前世清晰完全的記憶,那些以往看過的廚師記憶也派上了用場,不管是在什麽地方看的,這會都有了用武之地。以前烤肉多是沒什麽作料,但是如今二人既然打算好好吃上一次,這些東西自然少不了的。

待到架子上一只烤鹿烤得八九分熟,江流波順手從大鵬身上扯了一根羽毛當刷子,大鵬大叫不依,惹的二人又是一番爭執,若不是烤肉就在眼前,大鵬估計非要在江流波的翅膀也拔一根羽毛“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