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看這賊子(第2/2頁)

說著,喝了一杯,落下手,正想再說,手突的僵住。

範世榮有些詫異,順著高景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庭門,突顯出一人,兩個家兵正是大驚,就要拔刀,只聽“啪啪”兩聲耳光,兩個家丁仰面便倒,口中鮮血溢出,跌到了雪地上,竟立刻昏了。

打暈了兩人,王存業施施然而來,仿佛在閑庭順步,走近了亭子就看見範世榮和高景驚訝的眼神,王存業微微一笑,作了揖,說著:“範兄別來無恙?兩位靜坐小亭賞得冬雪,真是文人雅士,佩服佩服!”

當王存業進來時,範世榮心中就是一震,背後滲出一片冷汗來,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

府內的家丁雖不多,也不是甲兵,但實是訓練有素,請得了善用兵法的人調教,又學得武功,數量上不及魏侯親兵,質量上並不遜色。

並且苦心積慮,還請得了一些散修之士加盟,本以為固若金湯,不想內宅深處,被人入侵,卻幾無反應。

剛才二記耳光,幾乎是狠狠打在了自己臉上。

心中念頭百種轉過,見王存業這樣,當下就很自然起身,露出一絲笑容,說著:“剛才賞雪,就想到了王賢弟,悔了讓賢弟回去,不然就可一起賞雪!”

王存業見亭子裏還有一處椅子,就自行坐下,表情似笑似非,眼神卻帶著森森寒意,目光一轉,打量著範世榮身體,露出一絲冷笑:“現在還來得及,不知範兄可知我昨日之事否?”

這一語石破天驚,兩人都心中一炸,出了一身冷汗。

高景自覺得才高謀深,在這種情況下,噏動了一下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而範世榮在這時,也是全身一顫,驚得心中大變,只覺得眼前這少年目光掃過,都落在自己要害上,頓時有著一種難以描述的震怖。

不過範世榮終究有著格局,倏然間回神,感慨了一聲,起身作了揖說著:“剛剛聽聞,卻是為兄的不是,不想區區用宴小事,也使魏侯猜忌,使賢弟落了這難,幸虧賢弟遇難化祥,不然就讓為兄愧疚難言了……”

說著搖著頭,仿佛咽一口苦酒。

話落下,王存業卻沒有回應,只是立著遙遙看雪。

此花園院子清幽,天色晦陰幽暗,院中顯的陰森,王存業只是這樣站著,突使人就想起了這少年殺得二代捕長,又一人一劍,在上千水兵中殺了出來,血染全島,昨夜又一舉殺得四大档子,連同據點全部端了。

本來雖驚,但卻沒有親自感受到,此時才覺得寒氣逼人。

王存業沉默許久才說著:“說的是,這卻是魏侯失道,只是眼前這情況,不知範兄有何法子?”

“我要是孤身一人,我誰也不懼。”說到這裏王存業一個曬笑:“我只要到深山一潛,只有千日作賊,哪有千日防賊,任憑諸侯將相,都可殺了。”

說到這裏,一直想當諸侯的範世榮聽了,頓覺一股寒氣背後湧了上去,看著這少年冰冷的笑容,這才明白“悖逆不道,喪心病狂”這八個字的含義。

心中沒有絲毫對官府的敬畏,這種人對官府來說,就是“喪心病狂”!

當下卻笑著:“賢弟不必擔憂,這事由我範家而起,自當護得周全,賢弟家小都會派人照應。”

王存業聽了,微微一笑,作了揖說著:“那就全靠範兄了,以後出了事,可就要找範兄來問責了。”

話語笑吟吟,看似開玩笑,兩人卻打了個寒戰,這時高景這時緩過神來,嘆著:“這事的確憑空落得劫難,只是單是周全,還是治標不治本。”

王存業就笑著:“那自然要治本,為了這個,大可同船共濟……範兄有什麽差事,可以吩咐。”

片刻後,王存業得了一封信出去,而兩人默不作聲,自風雪裏回到內屋,頓時覺得渾身暖烘烘,雪光映著窗紙,照得雪亮,範世榮卻頓時臉色陰沉,半晌才說著:“不想這人真是瘋子!”

高景嘆的說:“公子,今日才見得這人真顏色,這人現在就是要公子負擔起責任,看這情況,要是家人有了罅漏,只怕立刻會血濺全府。”

範世榮沒有回答,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瞥了高景一眼,過了片刻,氣色變的平和,說著:“姑且忍著,看這賊子以後什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