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大典(上)

縱雲真人這一開口,蕭金浪與廖新海都沉吟不語,想不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這個內門弟子的名額,都是蕭金浪費盡千辛萬苦才擠出來的,誰都知道白玉瑾偏心眼,最愛護短,對於這樣打了折扣的“公道”肯定不滿意。

她千萬不能不滿意,不然捅到雲月宗去,就要輪到廖新海與蕭金浪不滿意了。

雖然雲月湖本山有些人對這件事了若指掌,甚至還直接參加了這幕後的暗箱操作,但是這種事只能做不能說,絕對不能擺到台面來。

對於事情被捅出去的後果,廖新海只覺得頭皮發麻,怎麽也把事情控制在碧雲宗內部,給白玉瑾一個滿意的公道:“這……雖然沒有真傳弟子的名額,但是讓那柳青雲享受真傳弟子待遇如何?”

旁邊蕭金浪苦笑了一聲:“這一手已經用得太多了,恐怕白玉瑾那邊過不去!”

縱雲真人感嘆一句:“這女人太認死理了。”

這怎麽辦?整個房間的氣氛一下子沉悶下來,許久之後廖新海雙手交在胸前,相當痛苦地說道:“掌門弟子如何?”

“掌門弟子?”

這讓蕭金浪和縱雲真人措手不及:“這怎麽成?這……這是白玉瑾占了天大的便宜啊!”

既然擠不出真傳弟子的名額,白玉瑾又不肯退讓,那麽廖新海只能把掌門弟子這個最美的位置給拿出來安撫白玉瑾:“你們還有別的辦法?”

蕭金浪十年前就把這掌門弟子的位置視作囊中之物,只是掌門弟子同一時期都只能有一人,可是上代掌門弟子明明熬出了頭,明明已經升入雲間宗進了雲月湖,硬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直到現在還霸著掌門弟子的福利不放手。

這掌門弟子絕對是優差,所有的待遇都同金丹修士相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直接進入雲間宗深造,既不需要選拔,也不需要保薦。

因此他必須為自己爭取一下:“這個……這柳青雲才煉氣第三層,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嗯,還是自稱,按照慣例,他至少也有二十五歲了,不堪造就……”

一說到年齡,廖新海不由想到一件往事。

他剛剛加入雲間宗的時候,曾經到一個小宗門交流技藝,結果名義年齡十六歲的他,硬是被一個名義年齡十四歲的少年打得落花流水,連一點還手的余力都沒有,更讓他氣結的是,那時候他已經煉氣第七期了,而那個天才少年才煉氣第六層。

為此他都哭鼻子了,他師傅為了安慰他才說了實情:“沒什麽問題,人家練了門養容術,顯得比實際小得多,實際比你大了整整五歲,沒事沒事……”

可是他始終不能忘記這件事,直到十四年後,已經成功築基的他帶著一群小師弟再次來到那個小門派,他看到那個天才少年再次出現在交流的人群之中:“在下今年十七歲,煉氣第九層……”

從此之後,廖新海再不相信什麽少年天才了:“二十五歲又怎麽樣?真要查咱們門內弟子,我看問題不比五行院小!這事就這麽說了。”

縱雲真人又問道:“可是雲月湖那位怎麽辦?”

廖新海哼了一聲:“知會一聲,咱們現在是自身難保,請他多多諒解!”

他想了想又說了一句:“當然了,煉氣第三層就擔當掌門弟子,這責任是重了些,何況白玉瑾只有一個真傳弟子的名額,怎麽也得意思意思……”

“當然了,她一時間拿不出這麽多靈石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們可以打個折扣,還可以分期繳納……”

廖新海倒是老謀深算,轉手又把這個掌門弟子的位置賣了靈石,吃虧的蕭金浪只能附和道:“不若在掌門弟子的福利扣下一部分,對了五行院這幫惡賊應當如何懲處?”

“還有什麽好說的,派去火龍洞挖火晶石便是!不挖個二三十年就別想出來!”

蕭金浪連吐血的心都有了,五行院的這幫黨羽算是全廢了。

修真門派的懲處中,有對外與對內兩種,為了維護門下弟子,糊弄來上門興師問罪的,往往采用責令閉關反思數月數年的法子,但是山中無日月,閉關苦修對他們來說和吃飯睡覺沒多大區別。

真正嚴厲的懲處是那些對內的苦役刑罰,除了那些罪當兵解的重罪之外,往往有罰靈石與苦役兩種,至於武林中常見的逐出門墻,卻是各大修真門派所不屑。

原因很簡單,為了培養一個修士,門派也不知道會消耗多少資源,哪能讓你輕輕松松地凈身出戶,非得撈回本不可。

苦役的本質,還是替門派賺靈石,當然經手人指間也會漏下不少,只是服苦役的修士就摻了,修行不但不得寸進,反而要大幅倒退,那些苦役之處無一不是火山弱水之地,常人根本無人立足之所,日夜辛勞不得片刻閑瑕,還得處處花費靈石打點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