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古命算九驚首 往來皆好問綢繆(第2/3頁)

警察這一番嚇唬,遲業臉色都變了,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下來,拉著警察的衣角叫道:“警察同志,不是這樣的,那藥是他媳婦熬的,遲功咬牙亂動藥灌不進去,叫人來幫忙,我力氣大才讓我灌藥……我是救人不是殺人!”

那警察看著他神色有些想笑,可又忍住了,仍然冷冰冰的說道:“是殺人還是救人,問清楚了才知道,先跟我走吧!”

遲業一醒來,就莫名其妙的讓警察帶走了,同時接受調查的還有遲功死的那晚在他身邊的所有親屬,這下醫院清靜了。遲功死的也離奇,他真是被嗆死的。撬開牙關送湯藥也是有技巧的,可是遲家人不懂這些。當時的遲功神智不清如癡如狂,當然不會自己服藥,遲業撬開他的牙關硬往裏灌,卻不懂灌藥的手法,結果導致了另一場意外。

一直沒有說話的另一名警察卻沒有立刻走,他就是曲教授前幾天救的那名警察余先,他向梅溪道:“你特意找我說了這件事情,我才知道曲醫生遇到的麻煩竟然和那天救我有關,實在不好意思……剛才那位刑警是我哥們,你們放心好了,嚇唬完了之後,那些人不敢再找任何麻煩了,公安機關也留下了調查的案底,將來有什麽事情都好說。”

曲教授與梅溪連聲稱謝,余先走後,梅溪長出一口氣道:“沒想到那人竟然是這樣死的,看來僅僅有藥也治不了病啊。”

曲教授:“那當然,否則還要醫生幹什麽?這件事,醫院和醫生也有錯,唉,不提了……”

事情了結,曲怡敏的麻煩沒有了,但余波並沒有完全平復,所導致的最直接變化,就是曲怡敏看梅溪的眼神變了。梅溪身懷絕技,關鍵時刻挺身而出,而且很有手段解決了所有麻煩。梅溪還是她當初從火車站揀回學校的傻小子嗎?一年來的變化可真大呀!

其實梅溪倒沒怎麽變,變化的是曲怡敏眼中的梅溪。解決了此事的第二天,曲怡敏特意請梅溪吃晚飯,在學校外面一家档次不錯的飯店,當然是為了道謝,搞得梅溪挺不好意思。曲怡敏的心情還是不太好,吃飯的時候要了幾瓶啤酒,梅溪也只得陪她喝。

梅溪在學校雖然很少喝酒,但他的酒量相當好,從小和三叔學武,梅太公經常用藥酒給他擦身,上高中之後,每次回家都要陪太公喝幾杯,也從來沒有醉過。但是曲怡敏的酒量顯然不怎麽樣,只喝了幾杯臉就紅了,鼻尖也滲出了細汗,人微顯醉意。

“姐姐,少喝兩杯,你會醉的。”梅溪勸道,同時在心中暗想:“值夜班的時候讓我去陪,單獨出來喝酒又要把自己喝醉,這個姐姐真是對我一點都不設防啊?唉,幸虧我不是壞人。”

“好,你說不喝就不喝了,陪姐姐出去走走吧,心裏悶的慌。”曲怡敏倒挺聽話,放下杯子就結帳離開了飯店。

黃昏的路邊華燈初上,街旁的過客行色匆匆,梅溪與曲怡敏並肩漫步。不得不說,女人喝點酒有時候顯得更加嫵媚,她的臉紅撲撲的,眼睛水汪汪的,不時有淡淡的幽香傳到梅溪鼻中。梅溪盡量不去看她,目視前方緩緩而行,耳邊聽見曲怡敏道:“沒想到你有這麽大本事,為什麽當初會淪落到街頭乞討呢?”

梅溪:“也不能算淪落,我沒和你提過,我從小就是走江湖長大的,當時兜裏確實缺錢,看那個地方適合行乞,就忍不住試試了。”

曲怡敏撲哧一笑,心情開朗了不少:“以你的身手,用不著那樣吧?”

梅溪搖頭:“你是說打猴鞭嗎?不過是耍猴的手藝,我總不能在北京西客站耍猴吧?如果持鞭搶劫,那我成什麽人了,還不如打悶棍的強盜呢,早讓警察給滅了……論功夫,你爺爺比我高多了,但他真正的身份還是醫學教授。”

曲怡敏低頭道:“經過這件事,我覺得自己……”

梅溪打斷她的話安慰道:“你沒有做錯什麽,但這世上的事情就這麽復雜。”

曲怡敏:“我聽爺爺說,你用打猴鞭送他們進醫院,其實是犯忌諱的,真的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

梅溪:“我們梅家的祖訓,打猴鞭不能輕易使用,我也不願意用。但是事到臨頭逼不得已,也只能選擇為與不為,當為則為。”

曲怡敏側臉看著他:“我覺得你越來越成熟了,再聽你叫姐姐我都有點不好意思,真看不出來,你還只是本科二年級的學生。”

梅溪心裏有點砰砰跳,避開她的眼神道:“人就是有各種各樣的,經歷復雜一點的人感覺成熟些也正常,至少別的學生沒要過飯。”

曲怡敏又追問了一句:“讀大學這麽長時間了,你怎麽沒談對象?現在和過去不同,大學裏找對象很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