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相逢信手贈靈藥 緣來仙子下昆侖(第2/3頁)

他們這正吃著呢,鐘離權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來:“小子,準備了這麽多好吃好喝的,只請美色同席,想饞我老人家嗎?”

梅振衣聞言心中暗笑——你想喝酒就出來唄!想了想站起身來端杯向空中道:“鐘離前輩,昨夜多謝你援手相助!今日與妙法門眾道友誤會已消,也請您老人家現身一見,這裏還空了一張主座,就是為您準備的,給個面子吧。”

只聽門外呵呵一笑,有一高簪道人不知從何處現身,邁步走了進來,把門外站著伺候的下人們都嚇了一跳,鳴琴等人也都站了起來,齊聲問道:“何方高人到此?”

鐘離權走到桌前徑自坐了下來,解下腰間地酒葫蘆放在桌上,撚須笑道:“貧道復姓鐘離,號東華先生。”

知焰聞言吃了一驚,淺淺施了一禮道:“原來是東華前輩,我在昆侖仙境就已聽說過前輩大名,昨夜見您出手,果有大神通成就。”

鳴琴等人也隱約聽說過東華大名,一見知焰施禮,就知道此人來頭不小,也一起行禮。鐘離權大大方方一擺手:“酒桌上不必多禮。都坐下吧,我就是來喝酒吃菜的……小子,我就等著看你究竟請不請我呢,還算你有點良心,特意給我留了個座……來來來,別客氣,吃菜吃菜,我在人間這麽久,這樣的一桌酒席可是見得不多。”

說完話鐘離權提起筷子自顧自地吃了起來,一邊拿起葫蘆對嘴喝酒,看他吃菜喝酒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這一桌菜肴恐怕還不夠他一人掃蕩的,梅振衣趕緊叫下人進來,吩咐廚房再加菜。見鐘離權現身,梅振衣的心裏也有了底,放下酒杯向鳴琴等人問道:“諸位道友遠來蕪州,找梅某究竟有什麽事情?說來慚愧,無意起了一場沖突,還不知幾位來意呢。”

他直到此時才發問,中國人有很多傳統非常有意思,不論在官方還是民間,初次打交道溝通往往是在酒桌上開始,而且是氣氛到了之後才會談正經事。梅振衣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當然精通這一手,今天特意做了一番準備,和神仙打交道也這麽辦。

鳴琴看了知焰一眼答道:“小侯爺,這裏有長安侯府你母親大人親口所述的一封家信,你看了之後就明白了。”說著話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母親大人?他的親娘早已過世,但按當時的規矩,裴玉娥為梅府主母,自然也是梅振衣的母親大人,這是孝道的講究。梅振衣接信看罷,第一感覺是驚,第二感覺是怒,第三感覺是暗自嘆息。

他沒想到驅逐一個呂純陽,卻把昆侖仙境中的仙家高人給招惹來了,而那卷秘籍與法器飛雲岫確實落在了他手中,已經賞給張果,妙法門能找到這裏確實夠意外的。令他生氣的是裴玉娥的做法,既然早知道這件事,還寫了這樣一封信,為什麽不派人先通知自己?也不派人陪知焰她們一起來。如果心中有數,也不至於出昨夜那種意外了,還連累張果與梅氏六兄弟都受了傷。最後在心中只有一聲嘆息,這恐怕也不能怪裴玉娥,從旁人眼裏挑不出她什麽錯來,還是自己言行不小心,否則也不至於讓人給揍了。唉,有苦說不出啊,總不能去責怪鐘離權吧?他心念急轉面色上卻沒有一點流露,放下書信道:“諸位怎麽不早說,否則也不至於誤會了。”

彩琴冷冷地回了一句:“早說?昨夜梅公子出口便是輕薄調笑,給人說話的機會了嗎?也就是我們,倘若真是世間弱女子,撞在你手裏恐怕真要不妙了!”

這句話說的梅振衣臉皮有點發燙,轉過頭去朝門外喊道:“把張管家請來。”

張果雖然受了傷,但經過一夜調治之後並無大礙,只是暫時不能運用法力而已。今天聽說昨夜搗亂的四位女子上門,他也不放心,一直就在隔壁守著,聽見少爺叫他立刻過去問道:“少爺叫老奴有何吩咐?”

梅振衣嘆了一口氣:“原先住在齊雲觀的那位道長,走後留下了一卷道法秘籍和一件法器。如今長安家母有命,要我們送給這幾位妙法門的道友。”他說這番話也很無奈,語氣中特意強調了“長安家母”這四個字,而且說的是“送”,而不是“還”。

張果噢了一聲,也面露驚訝與不悅之色,但少爺有吩咐他沒法說什麽,轉身去了。鳴琴掌門聞言暗中松了一口氣,這兩件東西妙法門流落已久,幾經轉手,實在很難再說清楚是誰的東西了。況且梅振衣並非強奪,據說是純陽子留給他的,如果真要追究,恐怕只能追究純陽子或那名已死的修士,不好直接追究梅振衣。假如梅振衣就是不給,又仗著有鐘離權撐腰,那事情還真地很難辦。

鳴琴這麽想,梅振衣何嘗想不到這些?但是他根本沒想得罪妙法門與知焰。雖然法器交出去有點可惜,但那畢竟是死物也並非是自己家東西。而道法秘籍張果已經背熟,也沒必要留著。他還是想借這個機會與修行高人搞好關系,說不定還能結交知焰仙子,那可能比留著飛雲岫的好處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