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好多三才柱

利真人只差三四息時間就能出手了,猛地聽到方真人大喊,嚇得登時一怔,然後看到東公子以一種奇異的身法陡然加速,更是嚇了一個半死,一時間連出手的膽子都沒有了。

他是鼓足勇氣,來證明自己不膽小,可是見到此情此景,本性登時暴露無遺。

待見到方真人如願逃脫,他想也不想,轉身就加速奔逃,嘴裏還大聲喊著,“姓東的,我只是來討要我的三才柱,真意宗門前,容不得你胡亂殺人!”

“哈哈,”陳太忠長笑一聲,“三才柱嗎?我又得了一根呢。”

利真人逃命的速度,愈發地快了。

陳太忠卻是沒有追,因為利真人臨走前的話,頗令他忌憚,現在他雖然是在真意宗的宗產之外,終究還是真意宗的地盤。

兩邊是私人恩怨,這個不假,但是在真意宗眼皮子底下殺宗內的真人,也太冒犯了。

而且他現在的狀況,也不是很好,他的識海遭遇接二連三的攻擊,而兩記束氣成雷,用去了他一半的靈氣,貿貿然追過去,對方若有埋伏,那很可能倒大黴。

可能有風險,殺又不能殺,何必追呢?

所以他直接將地上的兩個天仙卷起,又一擡手,收起了方真人遺落的三才柱,輕笑著搖搖頭,“真意宗的三才柱,好多啊……”

那倆天仙並不言語,不過兩人的臉上,都是一團燥熱——這話實在太陰損了。

陳太忠將先前的另一人也卷起,直接走人了,此番他捉了真意宗高階、中階和初階的天仙各一,目的已經達到,可以滿足了,沒必要再在這裏逗留。

而且他的傷勢,也必須好好地恢復一下,識海受損,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恢復好的。

所以他攜著三人,漏夜飛出去七八百裏,才找個僻靜的野外,丟一個幻陣出來,又將三人打暈裝進袋子裏,才帶著人進了通天塔。

然後他就在通天塔裏修煉了起來,盡力修復識海。

不過,這識海的修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修煉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才大致估計出,自己若想將識海恢復到原來的程度,沒有一個月時間,是完全不可能的。

然後他又愕然地發現,自己頭上的蘊神木發簪,也開裂了,順著木紋崩裂出十幾道小口,想著這發簪伴隨自己許多年,竟然毀於一旦,他心裏就越發地惱怒了。

這事兒顯然不能就這麽完了,他搜查一下三人的儲物袋,猛地發現,那高階天仙的儲物袋裏,竟然有兩寸大小的一塊養神玉,心說先拿這個將就一下吧。

有了養神玉,陳太忠就不想再呆在塔裏了,他在真意宗門口大鬧,此事肯定要最後有個說法,一直呆在塔中,沒準要殃及藍翔。

於是他帶了那初階天仙出塔,給此人下了奴印之後,令其去探聽風聲,每天必須回來匯報一次收獲。

他也不擔心此人搞鬼,除了奴印之外,他還附著了一個小神識在其身上,真意宗注重神念這個不假,但是區區的初階天仙,根本發現不了他的手段。

他這裏小心謹慎,卻不知道方嘯欽逃得一命回去之後,心情大變。

方真人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沒有識破對方的埋伏,所以他惱怒異常,接連呵斥了好幾個服侍的子弟,還將一個多年的老仆一掌打得吐血。

他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但是真的做不到,方家子弟都道方真人是氣壞了,殊不知方真人心裏很清楚:自己這一半是被氣的,一半是被嚇的。

平心而論,他是受到了埋伏,但若不是他存著偷襲對方的想法,又怎麽可能被埋伏?

東公子的戰力,他也充分地領教了,除了那卑鄙的施毒,縮地踏雲、束氣成雷和詭異的刀法,無一不讓他震驚,而且此人對神念的攻擊,也有極強的防禦能力。

他有點明白,此人為什麽能斬殺了魔修真人——這種戰力,斬殺玉仙真的不奇怪。

也難怪利真人丟下三才柱,沒命地跑了,自己的三才柱不也丟了嗎?

尤其令他膽寒的,是對方最後時刻顯出的追殺速度。

他不知道,那是陳太忠誤打誤撞地邁出了一步萬裏閑庭,他只知道,那個速度委實太可怕了,若不是他有迷途知返的術法,又擺脫了氣息鎖定,真的是難逃一死。

要說縮地成寸和縮地踏雲,也算得上是神速了,尤其是縮地踏雲,可以算是神通。

但是縮地踏雲還有跡可循,速度較慢,比如說攔不住血遁——事實上,當陳太忠晉階玉仙之後,縮地踏雲的神通會變得名副其實,攔住血遁也是有可能的。

可最後那個速度,不是有跡可循那麽簡單,根本就是一道虛影,這樣的速度,攔住血遁都沒有問題。

方真人認為,自己是撿了一條命,他足足焦躁了一夜,直到天色方曉,他才稍微平息了一點情緒,問自己的老仆,“方應物何在?”